两人一?想,觉得他们确实有些多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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号房中,田仲正在挥汗如雨的?做题。
如今日头渐渐上?来了,号房又小,简直如同蒸笼一?般,没写几个字,胳膊上?的?汗就出来,而草纸本就轻薄,一?不小心粘到胳膊上?,又被衣袖一?碰,就撕成了两半。
气的?田仲把笔一?放,直接把外袍一?脱。光着膀子开始做题,而被丢在桌子上?的?外袍,则被他当做布巾,用来擦汗。
在远处巡视的?钱尚书不小心看到,嘴角抽了抽。
还没等钱尚书在心里感慨两下,就看到不少号房的?考生也不约而同的?开始脱衣裳,有的?甚至脱到只剩一?下面那一?点布。
钱尚书扶额,看着斯文扫地的?众考生,对旁边一?个军士召召手,说:“带人去后面的?井里打水,把每个走道都泼上?井水。”
“是。”
很快,军士们就用一?个个桶对着号房外的?过道泼了起来,井水寒气重,号房的?闷热顿时轻了不少。
可即便?如此,等到中午时,还是有几个年纪大的?中了暑,甚至有一?个还陷入了昏迷。
胡尚书和两个副考官过去看了一?眼,就叹了口?气离开了。
乡试不比院试,一?旦入了号房,除非一?场结束,否则号房门绝不能开,至于考生在里面是生是死,那全凭各人造化,哪怕他们身为考官,也无可奈何。
等到下午,那个昏迷的?门外的?军士来报,说那个可能不行了。
钱尚书闭了闭眼,说:“知?道了。”
田仲这些考生们还不知?道他们考场已经去了一?个,一?个个正被热的?脸红脖子粗,而田仲,则正在拿香枣塞鼻子。
昔日两晋以香枣塞鼻斗富,如今田仲纯粹为了不被腌臜味熏死。
实在太难闻了!
院试时如厕是去两旁的?茅房,还好,可现在,吃喝拉撒都得在号房解决,时间一?长,味道自然算不上?好,再加上?天这么热,更是………
田仲手下运笔如飞,他现在总算明白,张苻为什么告诫他一?定?要在第?一?日把题尽量做完,因为第?一?日不做完,以后两日只怕也没心思做了。
一?直到傍晚,田仲终于把第?一?场的?所有题打草完,又沉下心从头检查一?遍,改了几个错字,看着天色暗了下来,就放下笔,打算等明天再誊抄。
田仲把考卷收好,放到考篮,看着考篮里的?饼,正犹豫着要不要扛着异味再吃点,突然感到有一?丝清凉的?风吹了进来,不由诧异看向窗外,只是这一?看,顿时眼一?凝。
忙把手中的?考篮放下,田仲起身走到窗口?,扒着窗口?往天上?望去。
正看的?认真,号房外的?军士看到伸着头的?田仲,还以为他要干什么,直接过来呵斥道:“干什么呢,不许随便?朝外张望!”
田仲扭过头,看着军士,欲哭无泪的?问?道:“军爷,咱这破号房能扛住特大暴雨么?”
军爷:………
作者有话要说:田仲:到底是谁挑的日子,又是高温又是特大暴雨!!
众文官:老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