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人写三千字检讨给我,下周一之前交。”他看了下表:“快回去吧,要上课了,迟到了可不能说你们在办公室,快去快去。”
宋祁星还惦记着他的书:“老周,那书能还我吗?”
老周差点一口茶喷出来:“你想要书?我还要不要脸了!”
宋祁星知道老周一直是嘴硬心软,为了要书使出自己浑身解数:“亲爱的老周,英俊帅气的老周,你就把书给我吧,给我吧给我吧,求求你了亲,我一定不会再课上看了,我以我的人格起誓,下次我的物理一定考够二十分!”
老周:“……”
动摇了。
二十分啊!
宋祁星每次犯错都胜在嘴甜,其实他知道这孩子没什么坏心眼,从小父母去世,家里条件不错,爷爷难免溺爱了些。
是骄纵了点,但除了爱打架,学习不好之外,其他都挺好的。
沈戾在一旁看着宋祁星撒娇。
他鲜少看到这样的宋祁星。
一般这人都是很凶的,和他也说不上几句好话。
虽然也不是多新鲜的画面,但他就是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猛男撒娇……挺有意思的。
老周正准备答应,面前伸过一只手:“给我吧。”
没丝毫犹豫,把书递给了沈戾。
宋祁星:“……呵。”
回去的路上,宋祁星的眼睛一直盯着沈戾手里的书,毕竟是别人的,宋祁星怎么说都要把它给弄到手。
他开始了骚扰模式。
“你说哈,老周好好的一个大男人竟然是个妻管严,真挺悲哀的。”
“诶班长,你以后会不会也是个妻管严?”
“应该不是吧,你这么牛逼,她们喜欢你都来不及……”
沈戾没搭腔,宋祁星抬头只能看到他冷峻的侧脸,好像不太高兴。
“这书反正对你也没用,不如还给我?”
沈戾停下,微微侧身:“是你说,这书是我的。”
宋祁星现在深刻明白了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他只能干巴巴道:“我开玩笑的。”
“可是我当真了。”
宋祁星忍气吞声:“对不起,我错了行不行?”
“不行。”
宋祁星怒了:“那你到底想怎样?”
“不想怎么样,”沈戾说:“但我就是不给你。”
“……”
一个字,欠!
宋祁星从来没有发现沈戾这么欠揍过。
这人一向不喜欢搭理他,但只要一说话,保准能气死你。
他捏紧了拳头,虽然从来没打过,但也不是不可以试一试:“你很狂妄啊班长,信不信星哥教你做人?”
“教我做人?”
刚刚才在办公室抱着老周腿撒娇的人,现在要教他做人。
挺搞笑的。
沈戾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坏心思,突然很想弄他,笑了笑,靠近了些,道:“你教我做人,那我就教你造人,怎么样,造不造?”
宋祁星:“……”
去死吧狗东西!
-
“诶,星哥!”
路过二班的时候,周然突然叫住他:“我妹问你她的童话书你看完了没?”
宋祁星脸还红着,不过怎么看都是被气的:“你问她,星哥给她买本新的行不行?”
周然瞧着他状态不对:“行吧,那回头我问问。”
宋祁星走后,周然看到了后面来的沈戾。
嗯?
那不是他妹妹的童话书吗?
进教室的时候,门被撞得砰一大声。
“卧槽!”白子清觉都被吓醒了:“他这是吃炸,药了?”
“不至于,”路风:“可能是吃瘪了。”
没一会儿,沈戾进来了,手里拿着那本书。
“沈狗,怎么回事儿?”
沈戾把那本童话书收好,不愿多说:“没事。”
白子清想说小宋这样可不像没事儿的样子啊。
话还没说。
“呐。”
宋祁星径直走到沈戾旁边,扔了个东西给他。
沈戾看着桌子上的粉红色信封,问他:“这是什么?”
宋祁星:“情书。”
沈戾一愣。
白子清、路风:“卧槽!”
郑义:“卧槽?”
白子清:“小宋你别冲动,昨天送巧克力今天就送情书?!”
“瞎几把想什么呢,”宋祁星皱眉:“昨天有个女孩儿让我给你的,我给忘了。”
沈戾神色稍缓,两指拿起信封的一角,看向他:“知道了。”
宋祁星把手搭在沈戾肩膀上,俯下身,笑得不怀好意:“啧啧,广撒网,桃花不错哦班长。”
温热的吐息喷在耳侧,沈戾掀起眼皮看他一眼:“羡慕吗?”
宋祁星感觉受到了侮辱,手上用力:“我怕你染上烂桃花!”
花生见宋祁星气冲冲的去,再气冲冲的来,生怕这位爷气出点儿病来。
他拿出一大瓶水:“阿星,来喝点儿水灭灭火。”
宋祁星又口渴,咕噜咕噜喝了一大口水,觉得腿又有点隐隐作痛。
不知道是从墙上摔下来的后遗症,还是被姓沈那狗东西气得!
白子清见沈戾一直盯着粉红色的信封,虽然他对沈戾的情书已经不好奇了,不过还是道:“你不看看啊?”
“没什么好看的。”
路风:“唉,这世道,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你真不看看?说不定宋祁星给你的,有什么不一样呢。”
沈戾想了下,将信封打开了。
开头:亲爱的沈同学——
字迹清秀,小巧工整。
可再往下,画风便陡然生变。
“写这封信属实冒昧,但我早就想告诉你,有时候你看起来,真的好像一个傻逼。”
“高冷的装逼更像一个傻逼,傻逼装逼,逼王中的战斗机!”
信件没有署名,但光从这狗刨的字,一眼就看得出是谁写的。
白子清小心的去看沈戾的脸色,宋祁星真是胆大包天啊。
“……那什么,沈少,您可千万别生气。”
路风没认出来是谁写的,但他猜出来了,他讪笑两声:“这位同学有点调皮啊。”
调皮的那位同学,正在自己的位置上偷笑。
花生:“星哥,你笑得我都写不了字了。”
沈戾将信收好,放进了校服口袋里,垂下眼帘,淡淡道:“不是调皮,就是欠,操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