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不,哪里又发展错误了。
“敌人……么……”无色之王听到十束的话,面上飘过一抹茫然与悲伤,然后下一刻阴冷下来,“呵,如果你们要抢走我的兰儿,我们确实是敌人。”
十束觉得好像有什么倒带了几秒,不过听到无色之王的话语,他敏锐的觉察到——或许无色之王口中的凡多海姆的事情与他之前所知的完全不一样。
果然,他听到了一个忧伤,忧伤又带着痛苦和压抑的爱情故事。
凡多海姆的内乱,其实都是因为——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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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爱他吗?
——我还能爱佛克斯吗?
幽兰在自己的床上缩成一团,泪水划过眼角,缓缓落下。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少女精致绝伦的面庞上,宛若夜晚的精灵。纯洁、妩媚,让人忍不住想对她肆意凌虐。
此时,精灵那水灵的眼眸,正透着忧伤与挣扎。
十束多多良仍旧没有消息。而周防尊——
幽兰的呼吸越发沉重。
周防尊看她的视线越来越锐利,那隐藏在慵懒下宛若利刃般的视线,仿佛要将她的衣服撕碎,将她啃食殆尽!(*赤王暗中观察她是否有异动的眼神)
那种视线,让幽兰想起了在凡多海姆家族时,无色之王看她时的样子。
从八岁开始,同样还只是个孩子的无色之王就一直用这种眼神看着她。可叹她从小到大一直不懂那是什么意思,总以为对方是拿她当朋友的。可是,直到对方杀害了她的亲人,她才知道,那个人竟然一直将自己当成他的所有物。一切都是那个人做的,勾结那个私生女,撮合那个私生女和自己的未婚夫,联合他们陷害自己……全部都是他做的!而且、而且那个人竟然还对她……
幽兰紧了紧抱着自己双腿的手臂。
而让她羞耻的是,她竟然曾经屈服于无色之王的手下——尽管那号称无人能够撑过的调/教。经历过那个的人,会成为对方的奴隶,再也不能离开对方。她难以置信,那个人竟然可以想出那么多花样,做出那么多破廉耻的事情。好在对方似乎希望在她心甘情愿的情况下要她,否则……
幽兰浑身开始发抖起来。
尽管无色之王曾经对她做过那么可怕的事情,但是她无法不承认,其实自己心底还是对他有着异样的感情。
——不,那只是那场噩梦的后遗症!
幽兰想起方才梦中的场景,自己竟然和无色之王做那种事,她就……
然而心跳不止,梦中与那人接吻时的甜蜜似乎还弥漫在心头。
这个时候,幽兰就格外思念十束多多良。
过去,每当她噩梦时,都是十束来安慰她,抱着她,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拥她入眠。
在十束多多良的怀抱里,幽兰觉得分外有安全感、格外温暖。
可是,这个时候那个人已经不在这里了。
幽兰每每想起吠舞罗众人发现十束强吻自己后的表情,心中不好的预感越发强盛。她颤巍巍地站起来,想要保持自己身为凡多海姆公主的骄傲,却又无法忍耐心中的恐惧。
——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多多良和大家都是同伴,他们怎么可能会让多多良出事呢?不会的不会的……
可是再怎么安慰自己,幽兰仍旧不能够安心。
她望向门外,有些迟疑地下了个决定。
有人在敲门。出云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去开门。
“……兰儿?你这是……”出云错愕地看着一身吊带短裙的幽兰抱着被子站在门口。
幽兰抱紧怀里的被子,羞涩而又直率地道:“那个……出云……我做了个噩梦,今晚能不能和你一起睡?当然!我……我睡地板就好了!”
之前幽兰找十束的时候,也是如此。不过,那时候十束坚定地表示不能让女孩子睡地板,让幽兰睡自己床上了。而幽兰又觉得抢了十束的床格外不好意思,推来推去,最终十束与幽兰都躺上床了。当然,只是纯睡觉。
出云难得的失态了。
“……你、你是说……”他涨红了脸,有些手足无措。毕竟还在玛丽苏光环普照下的他心里对幽兰的好感还是杠杠的。他勉力把持住了自己:“抱歉,男、男女有别……这个还是有点不方便。”
幽兰低下头,手指在被子上绕圈圈:“我……我以前和多多良也是这样的……能有什么事?我相信你们。”
“……”今晚的月亮很明亮,所以出云能够看到幽兰那长长的睫毛忽然忽然的,面上浮现淡淡的红晕——模样格外动人。此时的幽兰又只穿着吊带短裙,抱着一团棉被,诱惑十足。出云一阵晃神。
“而且……我很担心多多良。”
这句话一出,出云宛若被一盆冷水浇灌,瞬间从方才的少男情怀里走了出来。
“……抱歉,多多良的事情我也不清楚。”出云面上依旧温和,但心底的弦已经绷紧,“我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离开。”
幽兰眼中渐渐泛起泪光,柔弱的模样让出云心疼不已。这个素来骄傲倔强的少女,何曾有过这样的脆弱!而这脆弱还是为了十束!
出云心头一凉,低声道:“别担心,没事的。我送你回房。”
在坚决拒绝了少女各种直白的、婉转的、期期艾艾的同睡恳求,出云将幽兰送回了房中。
他看着房门,良久没有动静,终于松了口气。
十束的失踪,终于让幽兰有所行动起来。但出云并不想用这种方式获取情报。
何况此计不成,幽兰才会更加焦急,也更容易露出马脚。
果不其然,在出云打着哈欠再次爬上床时,终端响了起来。
那是一封来自在吠舞罗监视幽兰的青组成员的邮件。
幽兰·凡多海姆深夜离开吠舞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