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她愈发觉得不妥,立刻就要?出门。
刘木在她身后紧跟了两步,问周锦鱼:“驸马爷,这么晚了,您这是要去哪儿?”
周锦鱼略一思忖,道:“不必跟着了,我有?些?私事要?办,若是公主回来,你就跟她说我去去就回,让她先睡下。”
刘木应了声:“好嘞,驸马爷。”
周锦鱼点了头,跨步迈过门槛,一路出了府去。
她想要去周家同周玲儿说说这事,毕竟小王爷孙皓虽然在朝中没大多权势,但毕竟也是堂堂的归宁王,她若是为了同那司马夜相见而嫁给孙皓,那归宁王府还有?老王妃在,又?岂会善罢甘休的。
想到此,周锦鱼出了驸马府,进?了周府一路顺着石子路往前走,路过后花园,正看着前方有几个人影。
此时夜已经深了,后花园一向少有?人来,周锦鱼不免放慢了脚步。
等她走近了些?,发现那三个人影竟然是孙皓和司马夜,还有?一个人,竟然是周玲儿。
而此时周玲儿正同那司马夜抱在一处,随即又分开来,司马夜牵着周玲儿的手。
因?为距离太远,所以周锦鱼听不清楚他们的低声细语。
但不可思议的是,就在他们相拥的时候,而孙皓就在一旁看着,看架势,显然是为了给他们二人放风。
这事就有些?诡异了。
孙皓眼睁睁的看着他即将要?娶的女人,正在和别的男人拉拉扯扯,深情相拥,而他竟然在给那两人放风?
这叫什么事儿啊?
那二人说了会儿话,孙皓又?说了些?什么,周玲儿便和司马夜分开了,有?些?依依不舍的意思。
司马夜忽然顿住,往周锦鱼的方向看过来。
周锦鱼心下一惊,立刻闪身到一颗矮树的后面。
周锦鱼弓着腰,从枝叶缝隙里往外看,就见司马夜往这边的方向走了几步。
司马夜身形本来就高大,周锦鱼默念: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就听孙皓提高调子问了句:“司马兄,怎么了?”
司马夜停下脚步,道:“无事。”
他又?走了回去,道:“我们走吧。”
周锦鱼瞬间放下心来,还好,没被发现。
等孙皓和酥麻也走后,孙玲儿依旧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周锦鱼心下不解,这几个人,到底是在玩哪一出啊?
周玲儿喜欢别人的事,孙皓其实一直都知道?
他不仅什么都知道,还放任周玲儿这样做?
周锦鱼忽然觉得自己脑子有?些?不够用了,这太乱了,实在是太乱了。
她见只剩下了周玲儿一人,也便不躲了,从树下走了出来。
周玲儿见了她,吃惊的大喊一声:“呀,周锦鱼,你怎么在这里!”
这话里的质问意味明显。
周锦鱼来到她跟前,挑眉看她:“那你又?为何在这里?”
周玲儿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般,指着周锦鱼身边道:“我是周家的人,我想去哪儿便去哪儿,你管不着。”她说着,依旧解释道:“我是来花园消食儿的,你呢,来这里干什么?”
周锦鱼见她胡言乱语,也便不再和她兜圈子,直接点破道:“周玲儿,你告诉我,你同那司马夜,是何关系?”
周玲儿不说话了。
周锦鱼逼问道:“你嫁给孙皓,是为了那个司马夜,对不对?”
周玲儿忽然一口气涌上来,恶狠狠的道:“关你什么事!”
周锦鱼气道:“什么管我什么事?我说你怎么忽然答应要?嫁给孙皓了,原来这中间还有?这些?事呢?周玲儿,我实话告诉你,孙皓想要娶你,是因着长公主的关系,你呢,你答应嫁给他,是他许诺了你什么?”
周玲儿咬着唇,气道:“是又怎么样?孙皓答应我,只要我嫁给他,他便让我同阿夜哥哥来往,绝不碰我!”
周锦鱼气的说不出话来:“你!”
周玲儿忽然委屈的道:“我知道他为了什么才要?娶我的,可这有?什么关系么?周锦鱼,奶奶和娘心里眼里只有你,她们什么时候管过我么?她们平日里嘴里念叨的只有老四,老四!她们既然不乐意管我,又?凭什么要?管我的婚事?”
周锦鱼听了她的抱怨,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老太太和她娘柳氏,对待他们几个孩子向来是一视同仁,从来没有?厚此薄彼,她实在不知道为什么周玲儿会说出这种话来。
再者,长辈们过问她的婚事,也是怕她所嫁非人,会吃苦。
谁成?想她竟然想用嫁给孙皓的幌子,其实心里想着的一直都是那个司马夜呢?
周锦鱼叹口气,说道:“玲姐儿,你扪心自问,娘和奶奶对你不好么?你先前,看上的那个外族人,想要私奔的那个人,也是他,对不对?”
周玲儿恨恨的道:“是!是又怎么样?当?初你们所有?人都说他在骗我,尤其是你,周锦鱼,你说他是图我们家的银子,娘更过分,她直接把我关了起来,可如今,我想着依靠我自己的办法,去追求我的幸福,这也有?错吗?”
周锦鱼无话可说,她如今说出这番话来,显然是已经憋了很久。
周锦鱼转身便走。
周玲儿在她身后大喊道:“周锦鱼,我们就要?成?亲了!”
周锦鱼脚步一顿。
周玲儿威胁道:“你若是把这事说出去了,我就死给你看!”
周锦鱼顿住脚步,她只是转过身来,静静的看着周玲儿道:“我回府去了,你好自为之。”她又道:“那个孙皓,还有?司马夜,绝不是简单人。”
周玲儿只道:“我不用你管。”
周锦鱼气笑着点了头,咬着牙道:“好!很好!我不管了,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周玲儿就那么看着她,心里忽然一阵发慌。
周锦鱼平时脾气很好,从来不向人发火,她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周锦鱼看了看她,又?冷声道:“你成?亲那日,不必喊我了。”
周玲儿一怔。
周锦鱼话已经说完,甩袖离去。
周玲儿依旧站在原地,身子却忽然软了下来,她无力的摊在地上,口中喃喃的说着:“对不起……对不起……”
周锦鱼回了府上,憋了一肚子的火气,她觉得自己现在的脸色回房见魏华年,肯定会被她看出来什么。
于是她在外堂喝了好一会儿的茶水,等火气渐渐消了些?,这才喊了锦风进?来。
锦风晌午刚从邕安县回来,如今那里的事也差不多都解决了,张禄也同他一块儿回到了京城。
周锦鱼打算把他安排到邱麓书院去,给外公柳熹打打下手,然后等秋试一到,便让他再次应考,当?然这是后话。
锦风进?了门来,问道:“驸马爷,您找我?”
周锦鱼点了头,问道:“你还记得当?年,我让你查周玲儿的那个……”她斟酌了一下措辞,继续道:“周玲儿外面的那个男人,你还有?印象么?”
锦风想了想,道:“小人记得,跟他到了漕运码头,便跟丢了。”
周锦鱼道:“后来呢?查到什么了?”
锦风道:“后来,听人说,他去了北边。”
周锦鱼问他:“北边,指的哪里?突厥还是契丹?”
锦风怔了怔,摇头:“小人不知道。”
周锦鱼点了点头:“哦,不知道啊,也没事。不过话说,你消息真的好灵通啊?竟然连这都查得到。”
锦风再次怔了怔,点了点头,说:“谢谢。”
周锦鱼也不再多问,有?些?事,就算她有了猜测,那也仅仅是猜测到就到此为止了,其实并不用点破。
就比如,她偶尔能感觉得出来,锦风对魏华年的态度,明显要比对她恭谨一些?。
那是一种从心底生出来的恭敬。
并不是因为魏华年是公主,也不是因为魏华年是她周锦鱼的妻子,这其中,一定还有?些?什么。
可她并不想在这件事情上过多探究,无论锦风是不是魏华年的人,只要这个人好用,交代给他的事,他都能办好,其实他是谁的人根本没有?必要?去多想。
可锦风告诉她的这个消息,却不容的她不多想。
她总有一种预感,有?一张大网,正无形的把她包裹着。
但那张网目前还没有收起来,仅仅是悬在她的上方,虽然并没有对她造成?了什么危害,但这种危机感却是如影随形。
她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但对于这样的情况,最好的法子便是静观其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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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周锦鱼抱着小包子去后花园的池子里去看鱼。
听晚秋叽叽喳喳的讲,说是魏华年命人买了一对鸳鸯,放到池子里了。
周锦鱼兴冲冲的带着小包子去看,周锦鱼抻着脖子,领着小包子的手,问晚秋道:“我说,你说的公主买的鸳鸯在哪儿呢?”
晚秋指着不远处正在水上游的两个小生物道:“驸马爷,您是不是眼神不好呀,那不是在那儿呢么?”
周锦鱼又?仔细看了好几眼,这才看清楚,不远处真的有?东西正在一块儿在那里浮水。
周锦鱼撇了撇嘴,忽然拿出了魏华年前几日给她送的那块鸳鸯帕子来,对小包子小声道:“看到没,那里浮着的,叫鸳鸯。”
她说着,又?把魏华年送她的鸳鸯帕子拿到小包子跟前,指着上面的图案道:“这个呢,就叫鸭子,懂了没?”
小包子很是听话的点了头,那意思是,他明白啦。
在池子里游水的叫鸳鸯,而帕子上的,是鸭子。
周锦鱼十分满意的摸了摸小包子的小脑瓜,然后一回头,就看到魏华年正冷冷的盯着她。
20190508/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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