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冷墨停顿一下,拱手行礼道:“请南王妃三思!不要将药水倒在绣品上,将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属下愿代替南王妃,立马向柳舞姬道歉!”
此言一出,众人议论纷纷,齐声称赞冷墨忠心护主,顾全大局。
然而,君清婉只微微一笑,道:“冷墨,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无论如何,今天我一定要将这件事查得水落石出。”
说罢,慢慢倾斜小瓷瓶,将瓶中的药水倒在那幅百鸟朝凤的绣品上。
说时迟那时快,随着药水的逐渐浸染,原本雪白无暇的缎面上,立刻显现出两排清晰的小字——
雨嫣太后清赏
周子年槐月上浣题于栖霞宫君清婉书
见状,在场的众人大惊失色,而太后更是火冒三丈,厉声喝道:“柳舞姬!这是怎么回事?你给哀家解释清楚!”
柳纤云花容失色,连忙跪下,一边重重磕头一边惶惑喊道:“妾身冤枉啊——太后,妾身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这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
说着,眼泪如断线珍珠簌簌滚落,凄然看向君子衿,哀声唤他:“皇上——妾身真的是冤枉的啊——”
然而,君子衿还没来得及答话,太后便勃然大怒,愤恨道:“柳舞姬盗窃南王妃的绣品,有失妃嫔之德,来人……”
“母后!”君子衿脸色一变,打断太后的话,“今天是母后的寿辰,普天同庆,还望母后体上天好生之德,对纤云网开一面。”
柳纤云不住磕头,哭着道:“求太后开恩哪,妾身没有偷南王妃的绣品,妾身是被人栽赃陷害的!”
“证据确凿,你还敢狡辩!”太后柳眉倒竖,“来人,给这贱婢上夹棍!”
“母后请息怒,纤云肯定是被奸人陷害的……”君子衿还想替柳纤云求情。
“闭嘴!”太后狠狠瞪君子衿一眼,不耐烦道,“这贱婢就是平日里被你宠坏了,才敢这样无法无天!既然她不想靠自己的双手做绣活儿,哀家便废了她这双手!”
一听太后这样说,君清婉顿时喜上眉梢,可是她还没来得及笑,就听一阵磁性的少年声音自不远处响起——
“太后请息怒,今天是您的寿辰,这样大喜的日子实在不宜动怒。看在孤的颜面上,就请太后饶恕柳舞姬吧!”
卧槽!是谁这么可恨,胆敢来破坏本姑娘的好事?
君清婉咬牙切齿,转头向那说话的少年望去。
只见那少年不过十五、六岁,面容俊逸不羁,五官稚气未脱,一双碧蓝的眼眸中波光潋滟,眼神凌厉,慑人心魂。
他身着一袭明黄色太子朝服,衣摆上绣着金色的流动海浪,乌发用双龙夺珠金冠束起,冠上缀着一颗极为珍贵的东海珍珠。
在柔和的日光下,他周身散发出君临天下般的王者霸气,那压迫性的气势,与他稚嫩的年龄极不相符,几乎逼得人喘不过气来。
我勒了个去啊,这小正太肯定是原著中的暴君——秦安王秦奕风!难怪他会为柳纤云说话!
君清婉心中顿时警铃大作,因为秦奕风是柳纤云的心上人,也是柳纤云未来的夫君。
虽然秦奕风现在还是太子,但几个月后,秦安王驾崩,秦奕风就会登上皇位,成为新皇。
根据原著记载,在太后寿宴上,秦奕风对比他大一岁的柳纤云一见钟情,后来在箭术比试中输给冷墨,对冷墨产生由衷佩服,并与冷墨结为异姓兄弟。
至于冷墨,他因为在箭术比试中获胜,挫了秦安国的锐气,为国争光,所以平步青云,从正八品校尉擢升为从六品佐领。
将原著剧情在脑海中回放一遍,君清婉垂眸,轻咬下唇,冷静思考应该在什么时候抢镜。
让秦奕风对自己一见钟情那是不可能,毕竟自己不是女主,而是炮灰女配。但接下来的箭术比试,她绝不会让冷墨有机会出场,定会果断抢走每一个能让冷墨大出风头的机会!
正当君清婉想着如何抢镜时,秦奕风慵懒一笑,继续道:“太后,孤认为,用赃物作为寿礼献给太后,这可不是一桩小罪,而是滔天大罪。既然是滔天大罪,自然应当由贵国刺史详细调查后,再做定夺,决不可平白冤枉了无辜的人,也不可放过幕后的罪魁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