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一块儿得了！”萧成赫自觉往餐桌上一坐，“哟还冒热乎气儿呢！筷子呢？”
方墨去厨房拿了一把筷子出来，也跟着坐下，丝毫没有做客人的样子，“愣着干嘛？来啊！”
就没有尴尬矫情，说热闹就热闹上了。
席间郑朗说当年梁和母亲做手术的那个病人是她亲妹，也就是梁和的姨妈，这件事是他在调查中偶然发现的。
“那你爸让你在孤儿院里陪他玩，怎么不把人带出来，放任他在那边住？”方墨问郑朗。
“我爸惹上的仇家也挺多的，这反而是对梁和的一种保护。没人知道他是我爸的亲戚，自然也不会有人去找梁和麻烦。”郑朗说，“这只是我的猜测，上一代人的恩恩怨怨，都过去了，也无从考究。”
“那姨妈她……”梁和小心翼翼地问。
“手术做完之后过了几年，病情急转直下，还是走了。”郑朗放下杯子笑笑，“我跟你一样，也算是孤儿了。”
“现在不是了，我跟你是家人不是吗？”梁和说，看看身边坐着的苏维，“我能不能这样称呼他啊？”
“为什么不能？多好的一件事情？哥哥替你高兴还来不及。”苏维捋捋梁和的后背，给他夹了块挑好了刺的鱼。
“哎，说到这个。”萧成赫抿着坏笑，一看就是在憋什么馊话，“你再叫苏维哥哥是不是不合适了？正牌哥哥可在这坐着呢。”
“那……”梁和蓦地红了脸，果然还是单纯，禁不住逗，被萧成赫弄得不知道怎么回答好。
“你少刁难他。”苏维给梁和倒果汁，“不用管，他嘴就是欠。”
“那……那我也……”梁和在苏维耳边嗫嚅，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音量，“叫他……”
“不行。”苏维一口拒绝，话没听完就不乐意了，也没说为什么不行。
“不行什么啊？苏维？”萧成赫举着酒杯臊他，“跟哥几个说说，怎么就不行了？”
“哎，一个称呼而已，怎么叫都无所谓么。”郑朗抄起桌上的啤酒给萧成赫满上，倒满了还没有撤的意思，一直续着，弄得萧成赫下不去嘴，液面鼓囊囊的，竟然还不往外流。
“怎么？怎么就无所谓了？”萧成赫不依不饶，反过来对着郑朗起哄，“你不吃醋？”
被羞红了脸的小白兔这时候表了态，“喊哥，叫的是表哥哥，至于……”
梁和拿手肘轻轻捣捣苏维：“我叫我的情哥哥，就爱这么喊，萧医生，你有意见？”
桌上三个人被他这话惊得忘了下筷子，任萧成赫这种吃惯了酒场子的也得反应上两秒才回过神：“……操。”
“活该，叫你欠吧。”方墨笑骂萧成赫，“被堵了吧？吃瘪了吧？罚酒三杯！”
“怎么还罚酒了？怎么就还罚了？”萧成赫又跟方墨抬杠，梁和只看他们打嘴仗，手指头戳戳苏维的大腿根儿，被他的情哥哥一把逮住。
苏维神色如常，饭桌上瞧着可镇定，下边可不是这样。
硬了呢。
嘿嘿。
苏维给梁和盛了碗汤，递过来的时候耳语一句：“哪学来的这些？”
梁和偏头跟他嘀咕：“哥哥不喜欢？那以后我不叫了。”
苏维深深看他一眼，梁和低头去喝汤，把笑意掩得很好。
一顿饭吃得不紧不慢，男人们扎堆凑在一起无非就那些上不得台面的话题，放开了什么都敢说，不聊女人聊男人也行啊，苏维到最后让梁和去补午觉，在家里还给人把耳塞堵上。
梁和笑嘻嘻地躺沙发上把被子裹好，“哥哥不让我听啊？”
苏维要笑不笑地在人嘴边亲了下，接着跟他们喝酒去了。
耳朵里能听见些闷闷的交谈声，梁和知道他们在聊天，身边有一群人陪着，满足地睡下。
再醒来，他是被枕头边的动静给闹醒的。
“哎……你醒了。”郑朗有点尴尬。
梁和偏头一看，郑朗还维持着给他塞红包的姿势没动。
“……给我这个做什么？”梁和从沙发上起来，这回睡够了，一看外头天也擦黑了。
“图个平安，拿着吧，哥给弟弟的。”郑朗说，“以后跟苏维好好过日子，别吵架。”
梁和扭头去找苏维，他在收拾餐桌，背对着人竟然也知道他在看：“收下吧宝贝儿。”
“谢谢哥。”梁和收了红包，乐颠颠跑过去揣进苏维的口袋。
“你怎么给他啊……”郑朗看他这样忍不住发笑，“没见过你这样的。”
“我钱是归他管的。”梁和笑盈盈地，非但不觉得丢面子，还很自豪。
“行，我也回去了。有空我带你打篮球。”郑朗在梁和脑袋上呼噜了一把，穿上外套去开门。
“我不会玩那个，捡球倒是可以。”梁和站在玄关处送他。
“慢走。”苏维走过来说。
梁和关了门，整个人挂在苏维身上。
“哥哥喝了多少酒？”他声音闷闷的。
“宝贝儿问的是哪个哥哥？”苏维拖着他，猛地把人按在墙上。
梁和啊了一声，双手被扣在头顶，反应过来之后冲他盈盈一笑：“我问我的情哥哥。”
情哥哥伸手去解他的衣扣：“睡饱了？有力气了？”
梁和轻轻拿下苏维的手，垂着眼说，“哥哥，我今天好害怕。他……你来之前，我睡着了，做了个可怕的噩梦。”
苏维问他梦见了什么，梁和现下不想说，“去不去散步？”
两个人简单冲了个澡，换了干净衣服出门去。
“去哪？”苏维问他。
“哥哥。”梁和上头穿了个卫衣，拉着苏维的手塞进衣服前兜，“你觉得我爱你吗？”
“爱。”苏维笑，“这还用问？”
“那我想去什么地方，你应该能猜得到。”梁和说，“郑朗哥说我通灵呢，我把魔力传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