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哥哥试试说话有没有好点？”梁和把小棒棒塞给他，自己不留了。
苏维抿了抿唇，稍微张了张嘴，被上过药的地方凉丝丝的，不燥了，也不再绷着，舒服多了。
“香奶奶啊？”盖子上的标志打眼得很，“你倒是真舍得，这种小东西都买这么贵的。”
梁和浑不在乎地耸耸肩，“给哥哥的，哪有舍不舍得。”
“我发现了。”苏维把润唇膏揣进口袋，喜滋滋收好，“你很喜欢这些小资东西。”
“不是。”梁和想了想，“会买，但不是必需。给哥哥的从来不觉得贵，什么好买什么。”
苏维笑话他：“这种东西跟路边十块钱的有什么区别？”
“高级，十块钱哪比的上。”梁和理直气壮地说，“反正我败完家还有哥哥养我。”
“这倒是，我可得好好赚钱了。”苏维笑笑，“你这花钱法可不行，大手大脚的，以后钱归谁管啊？”
梁和把银行卡摸出来交给他：“家当都在这里，密码244343，给你啦。”
“密码就这三个数，你还不如123123了，记起来多麻烦。”苏维看看没多少划痕的卡，梁和很珍惜它，压根不舍得刷磁条，从来只让收银员在POS机上的感应端上点一下。
“不麻烦。”梁和盈盈一笑，眼睛骨碌碌转，不知道又滚了什么小心思，“哥哥猜猜是什么含义嘛。”
苏维想了半天，说不知道。
梁和靠在枕头上乐个没完，轻轻拱拱他：“哥哥，哥哥……”
“哎，哎。”苏维叫他喊得半边身子都软了，一把岁数了，踩在年轻不年轻的交线上，沉稳与活力结合得刚刚好，阅历又足，什么都见过，没想到到头来竟受不住这个。
“别喊了，这在医院里呢，干什么都不方便。”苏维在他大腿上捏捏。
梁和靠在人身上哼唧，小猫仔朝他发腻，不时亲亲苏维的脸颊，黏黏糊糊地说哥哥想想嘛，会想到的，提示都给你了。
苏维抿着笑意舔唇，手指头点点被子，提示说过了，他给的什么？
他刚才说的是……哥哥。
244343。还说自己会想到。
哥哥，哥哥。
G，E，G，E。
哦……
那24呢？他24岁？是这意思吗？
含义不连贯啊。
2，ABC。4，GHI。
苏维脑子里一闪，A和I。
“爱哥哥？”苏维还没等对方回应就吻上他唇，等到了梁和温温柔柔的笑。
“嗯。爱哥哥。”梁和啄了几下就不亲了，手碰碰他嘴，意思是哥哥会疼。
太温柔了，简直要溺毙在他这里，到底是谁在宠着谁，谁都说不清了。
“还说麻烦吗？”梁和问他。
苏维瞟一眼吊瓶，往下一错，躺在他怀里，动容的眼神里什么都有了，不必另回答。
“以后按月给你发钱钱。”苏维手指点点他的鼻尖，“不会碍着你买东西。”
梁和抓挠他的头发，朝他挤挤眼：“管家公。”
苏维大手呼噜了一把他的脑袋：“我是谁？”
梁和眼前懵了一瞬，然后才回复清明，卡了卡才说：“我的丈夫。”
“嗯，宝贝儿呢？”对方的反应被苏维尽收眼底，这根儿除不掉，但现在的表现算挺好了。
“宝贝儿是哥哥的小，先，生。”梁和眼眸含笑，病房里不再压抑，气氛彻底轻松了下来。
“卡里多少钱啊？没问过你，瞧你也不像缺钱花。”苏维说。
“十万出头。”梁和朝他笑了笑，“去年投的论文学校里发了两万奖励，前两天刚到账，导师扣走一半去供实验组。”
“写论文攒的？还这么多啊？”苏维惊了，他念的文科，梁和读的工学，两类领域，规矩完全不一样。
梁和哈哈笑：“不啊，那能有多少钱？投稿什么的都我老师自掏腰包呢，珍姐赚得可黑了，你不知道吧？”
苏维的表情很耐人寻味：“不知道。你说她坏话不怕我讲给她听？”
梁和嘿嘿嘿地傻笑，说那你去呗，说呀说呀，珍姐会给我买好吃的封口。
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眼里都是彼此。
“最近没睡好？看你眼都红了。”苏维拇指抚抚他的眼袋。
梁和突然很沮丧，看看走廊外，见没人了才说：“前两天凌晨总有个人在隔壁房间走啊走的，走路不抬脚，趿着拖鞋跑来跑去的，我心慌，又不敢出去看，两夜没怎么睡了。”
苏维脸唰地拉下来了：“不是幻听？”
梁和摇摇头：“能分清的。”
苏维从他身上一骨碌翻起来，快步走出了病房。
再回来的时候梁和针都打完了，苏维捏了个小盒子在手心里，还没等他看清，耳朵里就被塞了东西。
随即耳道里发涨，什么也听不清了，安安静静的。
苏维拉了窗帘，给他掖好被子，手往他眼皮上一盖，在人额间落下一吻。
梁和有他陪着，安心了不少，呼吸很快放得平平稳稳，陷进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