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琴蓁年初及笄了,大夫人便已经开始给她相看人家。但这姑娘不想将自己的幸福轻易交出去,无论问到谁家的儿郎,她都是摇头拒绝。
大夫人作为嫂子的,也不会强迫她,替她相看也是出于责任感,只要老将军不给压力,小姑娘还能再玩两年。
陆家人在婚姻上,向来崇尚自由,只有那么一两个是例外,比如陆寻柯这种没有问过当事人意见就直接赐婚的。
好在陆寻柯不排斥,要不然陆家怕是要掀起一阵血雨腥风。
陆琴蓁长相偏英气,有些雌雄莫辨,若是穿上男装,就是妥妥的俊俏公子哥,若是女装,站在女人堆里,也是格格不入的存在。
只因作为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她太高了些。
对此,陆琴蓁是这么说的:“是她们太矮了,不是我太高,谁叫她们吃得少。”
面对陆琴蓁的吐槽,乔谨是认同的,来到帝都后,她发现那些世家小姐们,吃的是真的少,跟她们同桌吃饭,一点食欲都没有。
反观连云涣和陆琴蓁,一个从小就在军队里长大,把自己当成男人的哥们,吃饭喝酒样样不落,姿态更是跟男人学得十乘十。
而陆琴蓁,虽有人教导礼仪,但奈何自己性子着急,没有足够的耐性,吃饭做不到细嚼慢咽,只觉得墨迹。
学了些表面规矩,在外不出错就行,私底下想怎么来就怎么来。
此时她正手拿鸭腿吃肉,看起来很是不拘小节。
绿翘在一旁看着却有些不忍直视,她现在虽然看多有些习惯了,但还是难受,放在以前她在宫里的时候,可从没见过有人这般吃饭的。
就算是桀骜不驯如她家公主这般的,也没吃饭那么粗鲁的。
乔谨几人在外饱餐了一顿,吃饱喝足又休息好了,准备起身回去。
“给本郡主打!”
一声娇叱,从楼下传来。
连云涣好奇,先到窗边往窗外看去,陆琴蓁紧随其后。
“是临安郡主和玉娇楼的头牌。”绿翘介绍道,并对乔谨进行了实况转达。
“现在临安郡主的护卫已经将缕衣姑娘从轿子里拉出来了。”
“那姑娘的丫鬟被打得有点严重。”
“缕衣姑娘的脸上挂彩了。”
临安郡主是老四王爷的幺女,要说起她,在皇亲贵戚里头,没人不知道她是曾经宁裕公主的翻版,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也不知道小姑娘怎么想的,喜欢舅家表哥也就算了,还整日没羞没躁地缠着。
可惜人家生性风流,不仅不喜欢善妒的女子,还不喜欢她这样的小姑娘,人家喜欢的是御姐那一款。
而玉娇楼的头牌缕衣姑娘,就是有名的冷面美人,最是能激起男人的征服欲。
临安郡主的表哥就很喜欢找这个缕衣姑娘。
这下两人刚好撞上,临安郡主便寻了借口找对方麻烦了。
临安郡主在一旁看着狼狈的缕衣得意洋洋。
“给本郡主往死里打,看这小蹄子还怎么去四处勾引男人!”
绿翘转达得惟妙惟肖,乔谨觉得好笑。
乔谨摇了摇头道,“一个郡主,有失身份。”如同泼妇骂街,惹人笑话。
“临安郡主一直都是这样,凡遇到跟她表哥有关的事情就容易激动,接近她表哥的女人,最后下场都不会有好下场。”
“都?看来还不止一个女子。”
“当然,范家大公子生性风流,府里还纳了好几个侍妾呢。”
“府里的临安郡主管不着,府外的这些,就只能被拿来出气了。”
乔谨啧啧称奇,果然什么人都有。
“诶,快看,有个男的来了。”
连云涣喊道,只见来人出面制止了当下的局面,却不知是什么身份。
“是冀南伯,”绿翘认得,向连云涣介绍道,“此人刚正不阿,是个好官,可惜孤身一人,无父无母,如今年近三十,还尚未成家。”
“有传言说是因为他太过板正了,不懂风月,没有姑娘喜欢他。”
当然,这有可能只是那些求而不得的人胡乱编造的造谣。
冀南伯只是路过,见有人当街斗殴,便出声制止,没想到还是个刺头。
“临安,住手。”
说着,让自己的手下去将人拉开,疏散人群。
冀南伯在一众小辈之间还是有一定威严的。临安郡主不想跟他对上,见自己的打手都停下了,敢怒不敢言。对着缕衣留了句“算你走运。”便带人转身离开了。
这郡主还真是令人头疼的存在,冀南伯摇了摇头,吩咐人将伤者都送去医馆,自己先行离开了。
骚乱停止,众人散去
“他还挺威武的。”
连云涣突然低声感叹了一句,没想到长得白净的男人也能有如此气势。
乔谨耳尖,听到了,更不用说在连云涣旁边的陆琴蓁。
两人相视一笑,共同露出了微妙的表情。
只有小见星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不懂得她们之间怎么就多了层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