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事实证明,小白并不是喜欢小孩子,而是只喜欢小见星。
除了小见星外,没有人能得到它的热情。
几个小朋友不死心地逗弄了几次,见依旧无果,便只好找其他能戏耍的游戏。
天气越来越冷,陆府内大部分的花渐渐败落,梅园的梅花开始临寒而开。
乔谨开始懒怠起来,除了早晨固定的锻炼,不再轻易出门。
年关将至,开始下雪了。
大雪纷飞,冰封世间,草地被覆盖上一层厚厚的白。
岐山本就物资匮乏,如今更加难熬。现在行路更加艰难,物资运送已经不如原本那般容易。之前运送过去的物资恐怕不够维持众人过冬。
城池可以等来年春天再继续修建,于是益王便决定遣散工人,让他们可以回家过年。
边境有士兵们守护,益王自己,抛下了柳大人,跑到陆府上去了。
除夕夜,陆府的红灯笼点亮夜色,灯火通明,喜庆万分。
下人们在主子们用膳前,说了吉利话,讨了红包后,便都各自退下,只留近身伺候的。
益王平日里便是个洒脱的,喝起酒也很豪迈。
“来来来,侄女婿,再喝一杯。”他是个酒桶,最喜欢的就是对酒当歌,人生几何的豪放之气。
他自诩是个文人骚客,早年游历世间的豁达都融在了他的杯中酒,无需多言。
益王跟陆寻柯对饮,一杯再一杯,势要把对方灌醉,不停地喝。
很快,终究是益王不敌陆寻柯,他喝趴下了。
陆寻柯让人扶益王下去休息,餐桌上只剩下夫妻俩和小见星。
几人也吃得差不多了,闲话没说几句,就见小见星学着刚刚大人们敬酒的模样,举起手中的酒杯,朗声祝道:“将军,公主,新年快乐!谢谢你们!”
说完,还不待乔谨开口阻止,便将手中的酒一口闷了。
小见星喝的是果酒,原是陆寻柯给乔谨单独酿的,对于大人来说比较温和,但对于没有喝过酒的小孩来说就算是烈酒了。
乔谨本只让小见星喝汤便好。
但陆寻柯偏说酒量要从娃娃练起,给乔谨倒了杯酒后,也给小见星倒了一小杯。
小见星喝完酒,反应很快,小脸红扑扑的,脑袋直晃,明显是上头了。
乔谨没想到这孩子这么大胆,不分青红皂白就把酒干了。
无奈,只好也让人送下去休息。
桌上只剩下他们夫妻二人。
屋外雪花纷飞,无声无息地落下,落在花间、屋脊、地上……屋内的两人突然就沉静下来,默默地碰杯,没有交谈。
气氛有些压抑,又夹杂着些许暧昧。
温情也有,但更多的却是暗藏于心中的火热。
屋内的丫鬟们惴惴不安,手脚不知如何安放,只觉得这宽敞的屋子竟容不下她们。
她们想离开这个被挤压的空间,却又不敢轻举妄动,怕惊扰了主子。
时间在流逝,又仿佛在此刻静止。待到两人把各自酒壶里的酒饮尽,两人同时落筷,起身。
陆寻柯伸手扶住乔谨的手,对下人说了句“都不必跟着。”便自顾带着乔谨往外走去。
丫鬟们恭送两位主子,屋内的气氛瞬间变得松快。
两位主人的气场太强,跟他们同处一个空间真的太考验心理承受力。
第二天,太阳已经高挂,阳光普照大地,冰雪初融。
陆府的下人们已同往常一般忙碌着。
而陆府的主子们,除了陆大将军能按时晨练,其他人都睡迟了。
或是趁机偷懒,或是身体不适。
陆寻柯吃过点心,坐书房里看书,而乔谨才刚刚醒来。
“绿翘。”
“公主,奴婢在”绿翘在门外答道,“奴婢进来了?”
听到里面应了,绿翘才捧着热水进去,伺候乔谨穿衣洗漱。
今天是大年初一,乔谨挑了一身大红色的暗纹百褶裙。
平日里总爱挑些各种花哨的颜色,但逢年过节还是喜欢喜庆些。
乔谨端坐在镜前,让绿翘替她绾发。
梳妆台就在窗边,抬眼便能看见庭中的梅园。此时梅园里的梅花已经盛开,展示着优美的身姿。
一条蜿蜒曲折的小道顺着院门铺到房屋门口,隔开了两边的梅花和假山。
昨晚她跟陆寻柯吃完饭散步,走着走着就走到了梅园。
基于府里没有长辈常住,所以他们在每个院里都有歇脚的屋子,这是乔谨来了之后,自己安排的,她要是在哪里赏景累了,想在哪休息,就在哪休息。
雪虽大,却浇不灭他们心中的火,走到梅园,就自然而然地便在园里歇下了。
……
不再去想昨日,乔谨抬头问绿翘,“宫中送来的信在哪儿?”
皇后的信,是昨天到的。
“在您的书房里,奴婢让人给您拿。”
拿到信件,乔谨拆开,看完内容,笑了。
该来的还是会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