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西?瑶见?顾老爷子装睡不管她的死?活,险些气?得吐血。
“疼……好疼。”
她身体忽然蜷缩起来,手捂着腹部不停喊疼,还没?叫几声?,突然昏了过去。
“瑶瑶!”蒋柔一惊,连忙跪倒抱起小?女儿,慌乱无措地?给江医生打?电话。
迟簌俯视着睫毛颤动了两下的迟西?瑶,轻轻冷笑?一声?。
顾寒光给了旁边佣人一个眼神?,佣人回过神?,点头后连忙走过去,抱着昏迷的迟西?瑶,进了房间。
蒋柔下意识跟着起身,泪眼恨恨地?瞪了一眼迟簌,似乎要说什么?,但又忍了下去,匆匆跟上了佣人,让他动作轻些。
客厅陷入安静。
顾老爷子眼睛悄悄睁开一条缝,见?闹剧已经落幕,才伸了个懒腰,睁开眼皮:“就到家了?人老了就是容易困。”
“哎哟,我们簌簌回来了!”
顾老爷子自己推着轮椅走过去,瞧见?地?上一片狼藉,扭头板起脸对顾寒光道:“我就说不要用这?种玻璃盘盛水果,摔了割到簌簌的手怎么?办?”
顾寒光:“……”真想拿面镜子过来,让老头子看看自己狗腿的模样。
地?面很快被收拾干净,桌上又摆了满盘新鲜的葡萄,颗颗饱满诱人。
“丫头。”
顾老爷子又转过头来,睁着双好奇的大眼睛:“我刚刚做梦,怎么?好像听见?有人吵架啊?发生什么?了?”
迟簌坐在沙发上,斜睨着老头子,一脸我看你演到什么?时候的表情。
顾老爷子咳了声?,心虚地?摸了摸鼻子:“爷爷知道你母亲拧不清,那个小?丫头心眼多,也入不了你眼,你会不会怪爷爷接她们回来?”
迟簌手指正好剥好一颗葡萄,递过去:“吃了。”
顾老爷子受宠若惊:“嘿,我尝尝,还真甜。”
迟簌抽了张纸巾,擦干净手,唇角有微微的笑?容:“你怎么?对她们,我不管,你有你的立场。”
反之,她也有她的立场。
后半句迟簌虽然没?说,顾老爷子心思通透的人,怎么?又会不明白她的意思
他低头一笑?,心中竟有些动容。
他和祺山,是生死?之交,是难寻知己,祺山死?了,可他的女儿,顾老爷子不能不照拂。
这?些簌丫头都明白,她懂自己,也理?解自己。
有很多事?,迟簌不明说,顾老爷子也看得明白。
迟簌爱憎分明,别人欺她一分,她会还十分,但若是别人爱她一分,她嘴上不言,心里却将人划入了自己的领地?。
即使在最外围的领地?,她也不允许别人践踏半步。
这?丫头……将来注定是成大事?的人,可这?性?格气?势,到底是吃了多少苦,才养成的?
顾老爷子心中又是怜爱又是欣赏,还有几分气?恼,气?的是蒋柔身为一个母亲,却让自己女儿彻底寒了心。
她口口声?声?指责迟簌残忍恶毒,怎么?看不清,从头到尾,迟簌都没?朝她动手呢?若是这?丫头想动手,顾老爷子丝毫不怀疑蒋柔活不到天明。
事?实上,迟簌是懒得动手,蒋柔这?种人,勾勾手指头就能被利用,她便是什么?都不做,蒋柔也是自取灭亡的下场。
何必脏了自己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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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瑶舟险些出?了场车祸,若不是对方司机反应快,急转了弯,只怕下一秒她就要被大卡车压成肉饼。
直到交警过来时,她还心有余悸。
她当时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车朝大卡车冲去,她急踩刹车,打?方向盘,两者却像突然失灵般,笔直朝卡车撞去。
明明前几分钟刹车都没?有问题。
跟撞邪了似的。
卡车撞向了旁边的栏杆,司机没?受伤,但货车损坏不轻。
江瑶舟赔了一笔不小?的钱,被这?飞来横祸气?得不轻。
等她赶到顾家,天色已晚。
迟西?瑶一直假装昏迷,等到江瑶舟赶到,才柔弱地?睁开眼。
房间里,只剩下她们两人。
迟西?瑶再也忍不住,扑进她的怀里,小?声?哭道:“妈妈,我受不了,我不想看见?迟簌了!”
“还有那该死?的老东西?,他看见?我被迟簌欺负,竟然视而不见?,妈妈,他们都该死?!”
“好了,瑶瑶。”
江瑶舟拍着她背,安抚:“顾家的事?,妈妈自有安排。”
“你应该先处理?你那个朋友。”
“哪个朋友?”迟西?瑶泪水一凝,猜测了剃个名字:“李思雨?”
“嗯,是她。”江瑶舟眼神?转冷道:“应该是有人告诉她关于她父亲的事?了,现在那小?丫头准备对付你呢。”
迟西?瑶蓦然冷嗤一声?:“就凭她?”
江瑶舟叹气?,摸摸她的头:“瑶瑶,养蛇之人,最怕的就是蛇反噬。就算毒蛇曾经再怎么?听话,她的毒性?仍然不可忽视。”
“这?次要不是你连叔叔,你未必不会失手。”
迟西?瑶脸色微红,并非羞愧,而且屈辱,自己母亲竟然觉得她可能在李思雨那个蠢货身上栽跟头,这?简直是对她的羞辱。
“她要是敢反咬,我就让她死?的很难看的!”
这?话一落,迟西?瑶就收到了李思雨的信息。
【瑶瑶,我父亲去世,这?段时间我都忙着处理?丧事?,村里也没?有信号,没?办法和你聊天。现在学校里都在传你家里的事?……你是不是心里很难过啊?】
【要不然我过来陪陪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