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悄悄告诉你,我妹妹不仅很漂亮,她还很甜哦。”
单福德凑到严山生耳边,悄悄地说道,他都吃过了,肥肥的脸蛋是甜的,藕节似的胳膊是甜的,连小手手和小脚脚也是甜的。
“哇。”
严山生惊呼了一声,眼底的艳羡更重了。
那个叫福宝的妹妹是糖块做的吧,他也想有一个糖块做的妹妹。
在严山生的脑海里,自动浮现出了一个由香甜的糖酥变成的漂亮小妹妹,她的脸是白糖做的,嘴唇可能掺了红糖,她的头发是龙须酥,她的眼睛是芝麻糖……
想着想着,严山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他更想要这样的妹妹了。
他会克制一点,每天就只舔妹妹几口,然后按时跟喂养小猪崽一样喂养妹妹,让妹妹陪他一块长大,这样,他就能一辈子都不缺糖吃了。
“真好。”
严山生拖着长音说道,只可惜他没有这样的妹妹,幽怨地小眼神瞅了一眼跟在牛车后的亲爹。
******
一个半时辰的功夫,一行人终于来到了坝江县的县城外,定好回去的时间,所有人都三三两两往城里走去。
“以后,你可以来我家找我,我请你吃我爹最拿手的烧猪皮。”
对于唯一的小伙伴,严山生有些舍不得。
“嗯嗯,你也可以来我家找我,我给你看我妹妹。”单福德点了点头,顺带着补充了一句:“我还带你看我家的小鸡小鸭。”
“谢谢。”
在孩子们依依不舍的时候,单峻海从严坤手里接过了他一路帮他拎过来的一大篮鸡蛋。
“不用客气,山生他,很久没有那么高兴过了。”
严坤看着因为激动小脸粉扑扑的儿子,心情复杂地说道。
这个儿子从小就沉默,反应也慢,因此很多人都觉得他儿子脑子有问题,只有他心里隐隐猜测,会不会是一岁时看着娘亲被孤狼咬死,以至于他受了太大的惊吓,才会变成现在这样的脾性,毕竟一周岁的孩子,不是什么都不懂的。
自从受惊过,原本已经会叫爹娘的儿子直到三岁,才开始渐渐重新开口,又因为那些流言,身边没有同龄的朋友,严坤看在眼里,愁在心里。
今天,是他有史以来第一次看到儿子说了那么多的话,露出那么多次开心欢愉的表情。
因此单峻海什么都没做,就因为有单福德这么一个儿子,就被严坤感激上了。
“二郎也很开心,以后可以让两个孩子多处处。”
单峻海才不信什么煞星的流言呢,严山生要真是煞星,第一个克的就该是严坤,可现在人家猪肉铺开的好好的,杀猪的手艺十里八乡有口皆碑,这像是被克到的模样吗?
不管是客套话还是什么,单峻海的话让严坤心里松了口气,看着对小伙伴依依不舍的儿子,严坤心里琢磨着,改天是不是该拎着点东西,去趟平柳村的单家。
两家人在城门口分开,城里面的喧嚣恢复了单福德刚和小伙伴分开的伤心,他很快打起精神将目光转向了县城里的大树上,绿油油的树叶,上面啥都没有。
“爹,烧鸡呢?”
小福德的眼里含着两泡泪,他觉得自己被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