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谦背过身去扶额,实在看不下去自家老板那嘚瑟劲了,恨不得炫耀给全世界人都知道。
穆南的脸色有些难看,早知道纪曜礼已有婚配,他是绝对不会拉着林生趟这浑水。看着满脸涨红的林生,以为他是为纪曜礼结婚了而难受,心里也跟着不是味道,偷偷地握住的林生的手,状似安慰。
林生一根筋绷得更紧了,他只能死死握紧拳头,穆南的手要是再往上面移一厘米,就要碰到他的戒指了!
“希望有机会喝到纪总的喜酒啊。”监制再次举起酒杯。
车妮儿也勉强微笑举杯。
纪曜礼笑着颔首,看上去心情很不错,有人敬酒,来者不拒。
林生偷偷给他拿了个南瓜饼,有些担忧,做手势示意他吃两口垫垫。
纪曜礼刚欲和他说话,眼睁睁地看着一个身影挤进了他和林生之间。苏子涵已经喝得有些头大了,眼神不太聚焦,大声嚷了句:
“林生。”
所有人停下筷子,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其中还有蹙眉的林生。
苏子涵环视了一眼在场的人,道:“林生,当着这么多同行的面,我亲自为过去的事给你赔个不是,希望我们能摈弃前嫌,今后好好合作这部戏。”
监制和罗导对视一眼,过去的什么事?
但很显然苏子涵和林生并不太想告诉他们,尤其是后者,其实已经不太把那件事放在心上,可是拍戏期间苏子涵老在眼前抬头不见低头见地晃悠,他也时常会想起来那段往事。
不过当初那件事和苏子涵并没有直接的关系,也不是没有握手言和的转机,眼下先把这喝高了的人哄走为妙,他端起杯子,“行,我先干为敬。”
苏子涵面上总算是舒了口气的样子,直接端着酒瓶往嘴里灌,被自家助理和经纪人连连道歉,拉离开了包厢。
纪曜礼默默看着这一幕,眼里划过不经意的思索。
饭毕,车妮儿失魂落魄地率先离开,监制想亲自送送纪曜礼,也被罗茗稀里糊涂地拉走了。
纪曜礼慵懒地靠在座位上,在林生即将看过来的时候,把手放在了太阳穴的位置。
安谦抽了抽嘴角,您这一身戏骨真是无处安放啊。他把公文包放在纪曜礼手边,眼疾手快地跟着人群离开了包厢,得嘞,今天提早下班了。
林生一脸忧色,“纪总,是不是酒喝太多了?赶紧要安助理送您回去吧……诶?安助理人呢,我刚还瞧见了。”
“他家里有事,给我请了假。”纪曜礼深吸一口气,拿着包起身。
“可您喝酒了,不能开车。”林生猛地上前,拦住他。
“没事,我叫个代驾。”纪曜礼颤巍巍走了两步,差点摔了,还是林生一个箭步把他搀扶住。
“您这样子,我怎么放心您一个人上楼啊?”林生心里浮起焦急。
“那你跟我一起回去啊。”纪曜礼整个人伏在他的肩头,气呼呼地道:
“真是的,哪有结婚两天就分居的道理。”
林生哭笑不得,纪总喝醉了怎么和平日里判若两人,说话的调子都这么孩子气。
他也喝酒了,没信心能把纪曜礼这么大的人扛上乾厚里那没有电梯的楼房,只好无奈道:
“要不去我那将就一宿?剧组环境普通,就怕您睡不惯。”
纪曜礼没有说话,像累了似的,点了点头。
林生一路上驮着这么大个暖炉,倒一点也不觉得冷了。
刷卡进房的时候,纪曜礼低磁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戒指喜欢吗?”
林生咬了会嘴唇,“您何必破费,我们……”
“不喜欢也得喜欢,非要戴着,我已经买了。”喝醉的纪曜礼很容易炸毛,一个不注意又变得气呼呼了。
林生默了片刻,勾唇,“喜欢啊,好看的。可惜拍戏的时候,为避免穿帮,不能戴。”
看纪曜礼这个样子,林生也不好让他一人洗澡,怕晕在了洗手间里,帮他换好拖鞋后,问道:
“能站起来吗?去刷牙洗个脸?”
纪曜礼颔首,像影子似的跟在他身后,靠在浴室的门框上,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
林生蹲在储物箱边翻找,“我记得壮壮给我买了一套的洗漱用具来着,找到了!”
“纪总,您喜欢蓝色的毛巾,还是喜欢灰色的毛巾呀,都是新的……”林生给他拿了根未用过的牙刷,往上面挤着牙膏。
纪曜礼打断他的话,“我喜欢你。”
Biu~牙膏被林生呆呆地挤了一长条,飙到镜子上,扭扭曲曲,像人打结了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