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听说了吗,沈大小姐的婚事定下来了,是李家的那位小将军!”
“真的吗?怪不得今早见着沈大人看起来心情极好。”
“家中有这么大的喜事,大人的心情能不好么!只可惜啊,我家那小子是没福分喽。”
“呵,老杨你可真不害臊,沈大人是什么身份,你又是什么身份,你妄想还能攀得上沈家的亲不成?再说人家小将军是什么人物?岂是你我家的后辈能与之相比的?”
几人相视一眼纷纷摇了摇头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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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大人,喜事将近。”王主簿笑着看着沈廷威道。
沈廷威两手背后,眼神中带着兴意,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光禄寺的议事堂。
“大人,上奏天祭的折子已经准备好了,请大人过目。”主簿手里捧着已经拟好的奏折递给沈廷威。
沈廷威接过来扫了一眼后道:“去准备将要发给各家的请帖。”
主簿又从袖口中那出一张宣纸递给他笑道:“已经备好了,这是汇总的单子。”
沈廷威意外地看了他一眼,接过来瞧了瞧,满意地点点头忍不住赞赏道:“你办事越来越有效率了。”
主簿躬身道:“属下愧不敢当。这些都是顾大人吩咐属下做的。”
沈廷威挑眉:“顾行之?”
主簿道:“是,昨日顾大人便吩咐属下提前将奏折和请帖写好,今日您一来便交给您过目。”
沈廷威顿了一下,挥手道:“你先下去把。”
主簿行礼道:“是。”
不同于沈廷威那边的轻松愉悦,光禄寺的任职偏院此刻充满了低气压。
顾行之坐在首位听着下面的人挨个向他禀告公事,脸色阴沉得可怕。
站在下面的太官署令满头冷汗,结结巴巴地说完公事,垂着头等待顾行之下令。
顾行之坐在上面,一手轻扣木案,缓缓开口道:“你身为一署之令就是这么办事的?”
那太官署令弓着身子道:“属下知错,日后一定会更加勤勉。”
“当今圣上勤于政务,信仰天赐,天祭当天的饮食中不得出现猪牛熟肉,这是大忌!你在太官署待了三年,连这种错误你都能犯?”
“大人息怒,属下这就去更改。”
“关于祠宴朝会的膳食,全部重新准备。”
“是!”那人低着头连忙退下。
偌大的厅堂静若寒蝉。众人纷纷低着头不敢言语。
顾行之已经上任月余,一直以来虽有些严苛,但还不至于到惨绝人寰的地步。可今日不知这位顾大人是怎么了,从早上来时就没有好脸色,现在对待公事更是严厉无比,大家眼观鼻鼻观心不敢抬头。
这时,青玉突然从外面走进来在顾行之的耳边耳语,顾行之听后眼睛蓦得一亮,快速地将后面的事情交代了几句后便匆忙离开了,再也不复刚才冰冷压抑的神色。
沈夕念大摇大摆地走在顾府的青石小路上,手里把玩着那块海棠纹玉佩。
顾行之果然说得不错,有了这东西当真可以随意地进出顾府。
前面的侍卫领着她走到顾行之的院子,门口刚好遇见从北城苦兮兮地赶回来的乘风。
那侍卫恭敬地行了个礼道:“乘风大人,这位小姐身上带着顾大人的信物,还请乘风大人来安置。”
乘风一见到沈夕念立刻如临大敌一般,却又不得不走上前行礼:“见过沈小姐。”
沈夕念疑惑地抬手指了指自己开口问道:“你认识我?”
乘风勉强地笑了笑道:“沈小姐说笑了,乘风怎能不认识您呢?”
沈夕念仔细地看了他片刻,发现好似真的没见过他。沈夕念心想:难道顾行之已经把他们的事跟自己的属下说了?
沈夕念晃了晃脑袋,后猛然间想起自己的脑中貌似丢了段记忆的事,又看了看眼前的乘风,明白过来。
抬脚走上前道:“算了我不与你说
。”
乘风立马上去拦住她,整个身子都挡在顾行之的院子门口。
看了眼沈夕念手里拿着的东西,乘风眼神警惕地看着她道:“不知沈小姐是从哪里得到了主子的玉佩?”
沈夕念低头看了眼手里的东西道:“玉佩?是顾行之给我的啊。”
乘风道:“您可别逗我了,主子躲着您都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会给你玉佩!”
沈夕念:“……你到底让不让我进去。”
乘风挺着胸膛道:“不让!”他好不容易才从城北那偏僻十足的地方回来,这次他一定要好好表现,誓死捍卫主子的家门!
下定了决心一般,乘风再接再厉道:“沈小姐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就算今日主子在,他也不会见你的。你好好的一个姑娘家,也算是名门望族,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
沈夕念沉默地看了他一会儿,只是片刻后,盯住他的眸子道了句:“我记住你了。”毫不留恋地扭头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