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小我都是怎么教你的?阿正,你给我回头!”
蒋勘正似乎下定决心,只回头看来一眼叫了家里的老保姆:“胡阿姨,把我妈拉进去!”
没等胡阿姨上来拉人,蒋母已经靠在蒋勘正身上到了下去。
“夫人!老夫人!阿正!”
蒋勘正转身抱住了蒋母:“快去叫救护车!”
秦愿等来等去也没有等到那碗鸡汤,心里冷笑一声。她脸上神情还没收拢,傅家琪就已经开了门进来。
她连忙扯了一笑笑:“家琪!”
傅家琪开口问她:“现在还好么?”
“你来看我,我当然好多了。”
“哦,那我还有事,先走了。”
“家琪!”秦愿恨不得从床上跳起来:“你再忙,连这点时间都不能匀给我么?”
傅家琪深深叹口气,终于坐了下来:“好吧。”
“你刚才……跟孟远在一起干什么呢?”
傅家琪眉头一皱:“她是我朋友,一起吃顿饭,也需要将所有细节都要告诉你么?”
“家琪……”秦愿的泪一下子就下来了,小脸上一滴一滴,简直我见犹怜:“你是不是讨厌我了?”
“没有。”傅家琪见她这样,只好哄道,给她擦了擦眼泪。
秦愿很快收起了眼泪,又委屈地道:“家琪,我到底哪里不好,惹得你爸爸妈妈生气?”
她想起那天去傅家琪家里的情形,傅家是真正的豪门深宅,祖上资产雄厚,从清代末年就富甲一方,到如今是布桑城中两大世家之一。在他们家古朴的房子里,在他父母平静的眼神里,秦愿感到一丝丝的害怕,尤其是傅家琪那个妹妹看向她的眼神,就像是把她看穿一样。
后来得知结果,果然,他们还是不喜欢她。
傅家琪想起自家小妹家碧说的一句话:“她这种女人,你应该只是随便谈谈,是吧?你要知道,她非常不适合你。”
秦愿这样问,傅家琪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摊摊手:“我也不知道。”
秦愿又可怜巴巴地望着他:“那我有第二次机会么?”
傅家琪见她不依不饶,着实被弄烦了。他想起孟远,那副从来不做争取的样子,心里便生出一点点厌恶的情绪。他从来也不掩藏,便直说:“我们才谈了多久,不必要这么急切。”
秦愿听到这句话,藏在被子下的手狠狠地捏了一把。
傅家琪看了看手表,又到了晚上练琴的时候:“你好好休息,我要去排练了。”
“好。”秦愿不得不贤惠地点点头。
蒋母住进医院的消息一下子传了开来,与此同时,布桑城内又多了一位黄金单身汉的消息也见诸与各类大小报纸。
报上所写的内容也无非千篇一律,从家世背景再到身高相貌、兴趣爱好无一不细细祥扒。而孟远也成为众矢之的,因为套上了蒋勘正前妻的名头,她也成为了八卦小报的头条。
他们也真是厉害,竟然挖的如此仔细。在报纸上,孟远有两个称呼:备受冷落的前妻,而另一个则是消失了很久的头衔。
“神童。”
只不过在前面加了几个字:过气的。
孟远也看了报纸,头版头条是她跟蒋勘正相悖的背影。她微微扯了扯嘴角。有一家报纸甚至详详细细地写了她的生平。
十岁开始便参加国家级大赛,每每总会收获大奖,从此风光无限。那家报纸更将年久的老照片登了出来。
那是孟远一张站在领奖台上的照片,她被这她的小提琴,目光沉静。
那家报纸也写到:布桑城不输大家的神童,那时候没有傅家琪。但是可惜的是,孟远十七岁在帕格尼尼国际小提琴大赛前一晚,突然弃赛,原因不明。
孟远的心微微疼起来,她突然想起蒋勘正离婚时回答工作人员那句“想好了没”时的肯定与决绝。他在离婚协议书上签的字一气呵成,仿佛一点也没有犹豫。
连财产分割都那么泾渭分明,那么想摆脱他。
他或许真的永远也不知道,她孟远,曾经为了挤进他的生命里,付出过多大的代价。
孟远垂头看了看手掌上狭长的疤痕,他真的可能永远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