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宿是不是漏雨?我总感觉有水声,好奇怪,听得我怪瘆得慌的!”
“昨晚睡得不舒服,眼睛一直在疼。”梅梵瑙顶着一双黑眼圈和卜星推推搡搡下了楼,就看见楼下乌泱泱一群人正围着费常蓝在争论什?么,其?中那几个高中生争执得最为激烈。
卜星伸出手去,在替人揉腰还是捂眼睛之间斟酌了片晌,还是自然而然地搭上了他的腰肢,轻轻按捏了起来。
他淡淡说:“昨晚多半是出事了,连我这种丝毫不惧怕煞气?的人,都感到不安。”
梅梵瑙一想到他昨晚鬓发?濡湿、低喘厮磨的样子,就觉着耳根子有点烫,鄙夷地道了句:“我信你的鬼话!”
随后拍开了他趁机揩油的手,自顾自敲敲打打,挤进了人群去:“这是咋啦?”
几个工作党神?色各异,说道:“毕更新不见了。”
高中生们显然更为激动,并且会为了同学义正词严、仗义而出,带着一股子青春悍勇,围拢着导游嚷嚷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张莉腿上还有伤,怎么人就不见了?你是导游,这件事你必须给个说法!你要保证我们的基本安全!”
“就是!张莉去哪了,你说啊?”
梅梵瑙顿了顿:“这是丢了俩人?”
“哎哟喂,我的小祖宗们,毕更新和张莉那么大个人了,能?说丢就丢了吗?”
费常蓝愁眉苦脸,两条眉毛硬是给愁成了倒八字,他受不住了,无奈道:“得得得!告诉你们吧,她们俩其?实是结伴儿去附近县城医院了!现在极端天气?比较危险,我担心张莉出事,就让毕更新陪着她去,找人把她俩给送走的!”
这个说法令躁动的人群将?信将?疑,但明显也是安抚到了他们,乱哄哄的声音逐渐消散了。
“嗤。”梅梵瑙笑了一声,一扭头?。
卜星刚好与人四目相?接,两个人的轻蔑眼神?里都不约而同散发?着一个意思——这个费常蓝在撒谎!
费常蓝也不知哪来的勇气?,居然向大家保证明天就可以云开雾散,继续旅行,于是恹恹的人们算是振奋了一些。
当?天下午,有个叫周琦的男人坐在楼下沙发?上,端着电脑就开始认认真真搞起了策划方案。
“我倒要看看,你个导游搞什?么鬼。”梅梵瑙就在不远处露着一双眼睛,暗中观察jpg.
费常蓝端了杯水给他,笑说:“出来旅行还这么辛苦啊?咱又不是学生了。”
“唉,以前总以为念书辛苦,后来才?发?现,干什?么都辛苦。”周琦接过?水道了谢,便?又将?目光落回了屏幕上,“还是早做完早结束吧,不然老板又该催了。”
费常蓝生着一张端正的脸,看上去很有温厚的亲和力,闻言坐在了他身边。
“你们老板未免也太不体谅员工了,员工也是人啊,一年?才?能?有几次休假,好不容易出来玩,他还要一个劲儿催你,给你多少加班费啊?”
周琦脸色变了变,看着电脑的目光也有点不爽了起来:“这不算加班的。”
“不是吧,加班费都没有,你还要这么卖力?他现在指不定在哪个沙滩上,抱着哪个小姑娘正在快活,钱还源源不断的入账,你看你值得吗?”费常蓝半开玩笑地道,“好家伙,累死累活的……我看你都累,要不回去再?弄吧?”
周琦心中忽地涌起了无限焦躁和反感,大有一种想把老板脑袋按屏幕上的冲动,而且,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儿。
“妈的,你说得对!”他一合电脑,起身就走了,“不做了,回去睡大觉。”
“这就说动了?”梅梵瑙目瞪口呆,眼睁睁看着周琦从另一个楼梯上了楼,又看着费常蓝坐在沙发?上的惬意身影,心里只有种不好的预感,嘶了一声,“我怎么看这人这么眼熟……”
他就这样在费常蓝周围晃悠了一整天,心中诡异的熟悉感简直挥之不去,但就是想不清楚这种感觉究竟在哪里似曾相?识。
入夜后,梅梵瑙和卜星开始罗列消息,抱着胳膊道:“这个导游百分之九十九是背后的操盘手……”
“我在他身上闻到了一股子味道,好像在哪里闻见过?,但我现在还不确定,必须继续跟着他。”
卜星纳罕挑眉:“什?么味道?”
“尸臭。”
这时,外面又开始淅淅沥沥下起了雨,阴云密布的天仿佛永远都亮不起来。
一个穿着黑色雨衣的人悄悄从前院溜了出去,步履匆匆。
梅梵瑙的一半侧脸埋在阴影里,凝望着那个阴沟老鼠一般不断乱蹿的人,沉声道:“费常蓝出门了,我得跟过?去。”
卜星刚要开口,他便?望着对方正色道:“昨天夜里已经出事了,今天你留在这里也算是有备无患,我只是去看一眼,确认一下心中的猜疑,很快就回来。”
瞧他态度坚决,卜星也只得同意,并且给了梅梵瑙一个开了光的匕首当?作防身。
“那你万事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