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经历的一切。
但凡他现在身上仅仅穿着校服,他都绝对会相信,这是有人在整蛊他。
可是,身上的校服整洁如?新,就是初中时他那?干巴瘦身材才能?穿下的。
“我……我穿越了吗?”张涛看着自己一双细瘦的手,瞠目结舌,“穿、穿越的话,怎么会连身子都变了?”
几个女同学仍在用那?怪异又讥嘲的眼神看他,嘻嘻笑着围着他打转儿:“你裤子上都是血,还不赶紧处理一下呀?没?带姨妈巾啊?”
说话间,她们的眼神还很直白的乱晃,向张涛因青春期发育而日渐丰腴的臀部扫去。
小?腹传来的疼痛真实?可感?,张涛脸色发白,冷汗簌簌掉了下来:“你们没?有姨妈巾吗?快帮帮我……我怎么会来月经?!不行,这事儿不对,我要请假!这一切都不对!”
女同学们互相对视了几眼,面露古怪:“你们男人不来,我们女人来啊?瞧瞧你这样子,不就是痛经吗?这也要请假?真矫情!”
那?股子疼劲儿涌了上来,张涛只觉自己站都站不住,眼前?是一阵天旋地转。
这时,同班的男同学一把扶住了他,斥退了几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女同学:“看什么看,笑什么笑?你们爸不来月经啊?烦人死了!”
卫生?间里,张涛借了同学的干净校裤,为自己换了上去。
望着那?斑斑驳驳的血迹,他只觉得这一切实?在是太过魔幻了,尤其是方?才几个同学对他的嘲笑,让他面红耳赤,无地自容,这种感?觉实?在是令人下不来台。
“张涛,好了没??”门外的男生?开始催促,“要上课了!”
张涛对着手里的卫生?巾麻爪了,支吾了一会儿,才闷闷道:“……我不会用!”
“……”
门外传来了一阵长达两分钟的沉默,但是那?个同学却并没?有想要帮忙的意思,而是小?声嘀咕了起来:“这都不会?真是无语了!”
张涛急出了一身的冷汗,他怎么着也没?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用上卫生?巾这种东西。
慌乱之下,他胡乱将?其撕开,往底裤上一放。
然后果不其然的贴反了。
回到教室的时候,那?几个女同学还在有意无意用眼神瞥着张涛,窃窃嬉笑和人讲着什么,张涛面上一阵羞赧,他实?在是受不了别人的品头论足,上前?道:“你们说什么呢?”
“说什么和你有关系吗?”女同学一脸不屑,然后弯腰看他身后,啧啧道,“哟,换裤子啦!”
张涛只觉眼前?十分晕眩,这一切简直离谱。
但这诡异的离谱里,又有一丝微不可查的熟悉感?,他忽地回忆起青春期时,女生?藏着掖着从书包里拿卫生?巾的样子,然后自己一把抽出了女同学的卫生?巾,站在桌上乱蹦乱跳,惹得女孩子无地自容……
放学回家的时候,张涛仍旧游离。
他感?觉自己是在做一场真实?的大梦,梦里的一切都能?看得见摸得着,但都像是虚幻的一般,比如?,张涛记不住任何人的脸,即便他知道对方?是谁,但一切都好似被设定好的程序,皆是按部就班。
而且就在刚才,小?巷子里有个四十多?岁的阿姨拦住了张涛,说愿意给他点零花钱,想和他交个朋友。
这时候张涛的身体虽是初中生?,但心智是成年人,他见状大惊失色,急忙跑了。
身后还持续不断传来女人骂骂咧咧的声音:“妈的,小?小?年纪穿得那?么.骚,领口都开了,不就是勾引人吗?真是不识抬举,给脸不要!”
张涛上气?不接下气?跑回了家里,气?喘吁吁地贴着门板:“妈,我回来了。”
客厅里传来了父母和邻居唠家常的热闹声音,他听见了父亲嗑瓜子的清脆声响以及喇叭一般的大嗓门:“小?孩儿吧,上了初中这个差别就明显了!女孩子理科学得好,往后干什么都行,男生?这个心思就不在学习上,肯定不行……”
剧烈的喘息渐渐平复了下来,张涛身上的冷汗浸透了全身。
一种细密的凉意,宛如?藤蔓,缓缓爬到了他的心底,让人感?到不寒而栗和恐惧。
……
在同事林念家休息了一夜,徐伊月今天的气?色看上去格外不错,整个人不必大清早爬起来忙碌早饭,心情愉悦了不少。
可是,她同张涛的事情到底还是悬而未决。
“小?梅师父,张涛现在去哪了?”徐伊月找到了老柳寿衣铺,神色有些担忧,“这人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好奇怪,我真怕他又去哪里发疯?”
梅梵瑙摆摆手,英挺俊秀的脸上泛着玩味笑意:“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现在正在帮你收拾他,他可发不了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