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宵,哥几个来买你的酒,这是给你面子,知道吗?”一个喝得满面通红的纹身男一脸狞笑。
他拿着酒杯的右手推搡了一下江宵的肩膀,酒一下子就随着动作洒在了那柔弱青年的肩膀上。
“你他妈还磨磨唧唧的,推三阻四,这不喝那不喝的!你是不是看不起我们?”
狂躁的音乐声里,卡座上的几个年轻男人全都嘻嘻哈哈笑了起来,尽情冷眼挖苦着江宵。
穿着白衬衫带着金丝镜框的青年推了一下眼镜,丝毫不在意肩头洇湿的一块污渍,乍一看文质彬彬,极其温柔,倒像是个教书育人的老师了。
“没有啊海哥,我怎么可能不给你面子呢?我就是不太会喝酒而已……”江宵尴尬地干笑了几声,“我这人特别容易醉,一会儿不能工作了。”
叫海哥的男人当真是五大三粗,肌肉虬结,闻言,立刻瞪圆了双眼,几乎要用气势将对面的小鸡仔给压死了。
“你放屁!”
“就凭你这个酒量,你还当什么酒吧营销?赶紧转行去餐厅端盘子得了!废物一个,下次我可不找你买酒了!”
周围流里流气的青年全都开始起哄,江宵无奈,端起了酒杯说:“别别别,我喝……我喝。”
不等酒杯碰到嘴唇,一只涂着车厘子红指甲油的美手便伸了过来,夺下酒杯,娇媚的声音也同时响了起来——
“干嘛呀海哥,那么大脾气?我男朋友不擅长喝酒,我陪你喝。”
钟成凤一出现,所有男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她的身上。
贪婪的视线瞬时之间铺天盖地而来,虎视眈眈看着她起伏的胸口和白皙的大腿。
海哥脸上的怒容当即也消褪了不少,露出了色迷迷的神情来:“你?”
一双凤眼时刻含笑,紧盯着对面的男人,娇滴滴道:“是呀,就是我。”
她探手向下一摸,端起了一杯新的酒,递给对方,碰杯之后一饮而尽,海哥看上去很是满意。
钟成凤扫了一眼,趁机道:“海哥,你这桌都没酒啦,再点点儿?”
一杯酒下肚,海哥目光竟然有些呆滞了,用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痴迷神色,紧紧盯着钟成凤,嘴巴里不由自主流下了一丝口水,掺着血。
他忽然色迷心窍了似的,问:“你们夜场厕所在哪里?你带我过去。”
“好。”钟成凤烟视媚行,一笑之后,便由他揽着穿过了人群,缓缓离开了。
卡座里的其他小青年全都怔住了。
他们整齐划一地瞥了一眼江宵,就看见那个头顶呼伦贝尔大草原的小白脸,正在给别的桌开酒,众人一时之间不由得露出了“大哥你才是纯爷们”的微妙神色来。
此时的厕所隔间里,已经传出了碰撞和喘息声。
“海哥,你今晚还要开多少酒?”
“越多越好……”男人的声音已经不受控制地开始虚弱了起来,带着几乎到达巅峰的迷幻感,“越多越好。”
钟成凤想到江宵又可以有业绩,不由得笑了起来,更加卖力,那笑声空空的,很诡异。
不久后,几个服务生来到了海哥所在的那一桌,端上了令人咋舌的酒。
有小弟目瞪口呆:“海哥哪来这么多钱?点这么多……是想把我们活活喝死吧?!”
“嗤,我看是被小娘们儿妖言惑众了……”
钟成凤从厕所隔间里出来的时候,一脸人畜无害的江宵立刻迎了上去,抱住了衣着凌乱的她,他的声音温柔如水,直穿人心:“宝宝,你去哪里了?我怎么给隔壁桌开个酒的功夫,你就不见了?”
江宵会不知道钟成凤做了什么吗?
除非他眼瞎了。
“我……”偏偏钟成凤还自欺欺人,认为江宵是真的不知道,她也真的不想主动提起那些烂事来给江宵犯难,于是抱着他,笑说,“我喝多了有点难受,就过来吐一下,刚才海哥是不是又点了新的酒?记到你业绩上没有?”
江宵满脸欣喜,垂眸看她:“我正要说这个,宝贝你可真厉害,要不是你,我可搞不定那几个流氓!”
“你开心就好呀,为了你,我来这里不就是为了帮你嘛?”钟成凤摸了摸他的脸,眼中带着有些疯癫的痴迷,呓语一般喃喃道,“谁让你是个连酒都不会喝的小可怜呢?我要帮你……我要一直帮你,怎样都可以。”
灯光照不到的地方,钟成凤和江宵在拥吻。
与此同时,厕所隔间里的海哥直挺挺坐在地上,下身□□,面色铁青,嘴巴大张的歪着头,一双眼睛翻了起来,只剩下带血丝的眼白,已经没有一丝呼吸了。
可是一看,他脸上的神情很古怪,既痛苦又满足。
仿佛正在天堂和地狱里不断穿梭,扭曲成了一个诡异的表情,乍一看简直能将人吓出一身冷汗。
……
卜星和梅梵瑙没有提前预订座位,在夜场里才转悠了小半圈,就有营销看见了卜星的一身名牌,脸上带着圆滑的笑容,凑上前来套近乎:“哟,哥来了?订座儿了没?开点什么酒啊?”
跟着音乐玩嗨了的梅梵瑙无辜眨眨眼,看向了人形atm大佬同志。
“也是,总不能一直乱找,得找个显眼的位置坐下。”卜星呛不住对方的眼神,便随意扫了二维码,几乎是看也不看就下单了最贵的酒,一边的营销直接看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