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俊逸目瞪口呆,机灵地小脑袋瓜都有些宕机,一时间竟无可反驳。
这一局,哥哥胜。
口水之后,就是控制不住的泪水。
白小曦的世界观在认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吃了什么后,终于受到了来自同类的冲击。
她竟然吃了同类!!
她还踩了它们坐了它们!
“……你们不是同类。”一个无奈的声音打断了小朋友心中难以抑制地悲伤。
“是,是草!”白小曦下意识地坚定自己的认知。
就这么短短几秒钟,她的眼圈儿就已经开始泛红了。
“它们未开灵智,本就与你不同。”那个声音即便无奈,也还是温和柔软,令人听着如沐春风。
不过,白小曦透过泪蒙蒙的视线,并没有看到说话的人,这个草坪上只有她和两个小哥哥。
“吾乃天道。”
“……”对待听不懂的话,白小曦一般都会以沉默作答。
于是短暂地沉默后,那个温和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比刚才详细耐心很多。
“我是天道,我无处不在,不过你看不到我,至于我的身份,等你再长大一些,便知晓了。”
白小曦轻轻抿住嘴,闷闷不乐地垂着小脑袋,不想跟这个奇奇怪怪的声音对话。
听又听不懂,看又看不到,还非说草不是同类。
明明就是同类。
骗子!
大概是第一次被人毫不犹豫地称作骗子,白小曦头顶的天空迅速聚集起了一小片云层,洁白柔软却也格外厚重。
一如天道此刻无言的心。
拒绝沟通状态下的幼崽有点不太好惹,不过她对同为幼崽的两个小哥哥还是很宽容的,乖乖地被他们带着去看树下的蚂蚁,听小哥哥语句不通地跟她讲幼稚园里的小朋友们,并且大方地分享奶奶拿来的磨牙饼干。
“白奶奶,我们能不能带曦曦妹妹出去玩呀?”分别时,早已琢磨许久的邹俊伟终于鼓起勇气问出这个问题。
白奶奶抱着孙女,慈爱地摸了摸两只小胖子的头,笑道:“曦曦还太小了,出去玩的话,必须要家长跟着才行。”
“白奶奶跟着我们吗?”
“你明天过来,到时候我们家谁有时间就谁跟,好不好?”
“好!谢谢白奶奶!我明天一定早早的就来接您和曦曦妹妹!”成功达到目的的小胖子乐的眉开眼笑,说了再见后牵着弟弟就风风火火地往家里跑。
送走两个小哥哥后,白小曦仍旧沉浸在“踩了同类,吃了同类,同类好苦”等一系列心理阴影中,情绪低落地趴在海绵板上,白胖的脸贴着海绵地板,木愣愣地看着一个地方发呆。
同类真的好苦啊,比有一次感冒后张叔叔喂自己喝的药药还要苦。
那……草以前,也是这么这么苦吗?
似乎隐约明白自己前世有多苦的小朋友又想掉眼泪了。
明明应该是颗甜甜草!
她正默默地难过呢,突然觉得自己的小屁股被拍了拍,还来不及扭头,就被抱进一个宽厚地怀抱里。
“曦曦怎么啦?是不是想爸爸了?”白朔边问,边拿自己的脸往闺女肉嘟嘟的小脸儿上贴。
白小曦抱着爸爸的脖子,心里不开心,以至于声音都显得格外软糯:“宝宝,苦~”
白朔满头雾水,“宝宝苦?”
“宝宝怎么苦了?”
说不出答案的小朋友嫌弃地拍开爸爸的俊脸,从沙发上滑下去,爬到之前的位置,趴下后继续之前的发呆。
白朔:“……”
自己这是被闺女嫌弃了!?
吃饱喝足,到了睡觉的点儿,白朔思来想去,还是把闺女留在了自己和媳妇的卧室。
等女儿睡着了,白朔轻轻拿走小家伙手里抱着不放的奶瓶,然后侧身将妻子揽进怀里。
“宛君,这些天在家带着曦曦,感觉怎么样?”
他在刘宛君耳边轻声问着。
刘宛君原本是背对着他的,此刻便也转过身与他相对,闻言,温婉地笑了笑:“感觉不错,其实我不是很会带孩子,除了看着她玩儿以外,其他的事儿大多都是妈帮忙打理的,就连换尿布,妈的动作都比我干净利落。”
说到这儿,刘宛君有些好笑的分享:“之前总看到有人说父母需要持证上岗,现在我反倒有些理解了,就像我带曦曦,很多时候都是手忙脚乱的,她哭了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哭,她的性格我也还摸不清。”
“我每次说是跟妈一起带曦曦,其实好几次我都是在给她添乱,幸好有她在,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