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威冷很聪明,罗蒹葭一说他就明白了。
褚老大虽然?会木工活,却不像儿子那么聪明。
反倒是褚威冷给他解释了一番。
慢慢的,褚老大也明白了。
又弄了一会儿,算了算时辰,褚老大和赵氏去镇上买布了,褚威冷继续在家干活儿。
罗蒹葭见赵氏和褚老大走了,也不在这?里看了,去屋里拿出来自己的衣裳坐在井边洗了起来。
褚威冷连忙把?黏在身上早已经?湿透了又干,干了又湿透的白色里衣脱了下?来。因着汗湿了,那原本轻飘飘的里衣扔在地上时都发出了声响。
等罗蒹葭站起来去晒衣裳的时候,就看见褚威冷又赤、裸着上身了。
她?盯着褚威冷看了许久,不得不承认,在外形这?一点上,男主是真的赢了。
只能说,不愧是能做男主的人,身材没得挑。
眼?见着太阳快要落山了,罗蒹葭去做饭了。
今晚她?煮了米汤,又烧了两个菜。
一个炖土豆,一个辣椒炒豆角。
做完之后,想着如今人多?了一些,便又做了一个凉菜,凉拌芹菜。
这?是她?第一次凉拌芹菜,之前都是炖或者炒。
她?先去拿了一些胡萝卜,又拿了芹菜。
胡萝卜的作用是为了颜色好看。
先去锅里烧热水,又把?芹菜和胡萝卜切成?段。
水开了之后,把?芹菜和胡萝卜放入锅中,煮熟,捞出来,沥干水分。
随后,放入一些调料,糖、盐等等。
最后放入切好的蒜片和干辣椒皮,烧开热油倒入盘中,调匀。
眼?见着天快黑了,却仍旧不见褚老大和赵氏回来。
算了算到镇上的路程,罗蒹葭有?些担心。
她?正想出去找找,就见褚威冷穿上里衣,跟她?道:“我出去看看爹娘怎么还没回来。”
这?跟罗蒹葭想法一致,她?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嗯。”
等褚威冷穿上里衣,往外面走时,站在门口,回头看了罗蒹葭一眼?,又嘱咐了一句:“你自己在家小心些。”
罗蒹葭没料到他会多?说这?句话,怔了一下?,点了点头。
不料,两个人正说着话,就见褚老大和赵氏回来了。
褚威冷和罗蒹葭同?时看了过去。
瞧着赵氏脸上的神情,罗蒹葭微微蹙眉。
不对劲儿。
赵氏和褚老大有?些不对劲儿,似乎哭过,情绪波动极大。
褚威冷虽然?离家三年,但对自家爹娘还是了解的,他一眼?就看出来爹娘的不对劲儿,连忙快步走了过去。
“爹,娘,出了啥事儿?谁欺负你们了?”
赵氏手微微颤抖,握住了儿子的手,眼?中聚起来一些泪。
“娘,您快说啊,到底怎么了?”褚威冷有?些着急。
罗蒹葭放在身侧的拳头也握了起来,一脸冷意。
褚老大先恢复过来,他抹了一把?泪,道:“冷哥儿,你当官了啊,咋没跟爹说。”
说着,又激动地想要掉泪。
他们祖辈往上面数,别说是三代了,五代十代里面,读书的都没几个,更何况是做官的。
听到这?话,罗蒹葭放松下?来,转头回厨屋盛饭了。
她?刚刚还以为谁欺负了褚老大和赵氏,想要去报仇,看来不用了。
至于?褚威冷做官的事情,她?一点都不关心。
算算日子,褚威冷还没救未来的皇帝,即便是做官也不会什么大官。
这?是人中的一条龙,他的未来,注定不会是平凡的。
当然?了,这?一切的荣华富贵也与她?无关。
这?对于?褚老大和赵氏而言,意义都很不一样了。
士农工商。
他们家农工商都占了一些,唯独最高?贵的士没占到。
如今儿子做官了,他们总算是占上了。
农工商还好,可?以自己去选择,可?士就不是你想入就能入的了的。
而一旦入了,地位就完全不同?了。
“刚刚要不是听到你大河叔说,我们都不知?道你做官了,这?么大的事情,你回家咋也不说一声。”褚老大道。
褚大河,就是褚家村的村长。
褚威冷一听这?话就明白了,想必褚大河还是想要开祠堂祭祖。
见他这?边说不通,去跟他爹说了。
不过,不管是找他,还是找他爹,都没用。
他不过是个小小的一个芝麻官,没什么好祭祖的。
这?官职是他跟着上级从邻国回来时给的。
与其说是官,倒不如说是一种侮辱。
出生入死的事情都是他干的,而最后的功劳却都给了旁人。
他那死去的兄弟,更是十几两银子就打发了,连个姓名墓碑都没有?。
这?些事情褚威冷不会跟他爹娘说。
因为说了也没什么用,只会让爹娘跟着担心。
褚威冷敛了敛眼?中的冷意,语气轻松地说:“也没多?大官,就是个芝麻大小的官,说不说的也没啥用。”
赵氏缓过神来,很是激动地说:“咋就没用了?这?可?是咱们村里的独一份儿,是褚家的独一份儿。你快别干活儿了,准备准备,明日开祠堂祭祖,告慰祖宗。”
褚威冷微微蹙眉,继续干手中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