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走神,简宁下?一秒被沉痛感惊然,她的下?巴被两根手指用力捏着,力道?一点一点的加深。
简宁皱眉,疼,却有疼痛的快感。
陆成钦低头咬住她的唇,像是野兽叼住了小动物?那样,果断,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她逃脱无能?,不容回绝,她被迫睁开眼睛看着近距离的他。
简宁头晕晕的,刚从冰雪世界里出来,转而就被拖进这个炙热的房间。
一热一冷,一幻一真。
来回撞击,在真实与梦境里寻寻觅觅。
像个氢气球一样彼时变得无限大,下?一秒又缩成干瘪的一团。
脊背很冷,因?为冲击力而在地板上?摩擦,肩胛骨顺着脊骨往下?出现一道?道?红色的印记。
简宁嘴角自嘲地歪了歪,每一寸肌理在阵阵中?不再属于她。
记不清是如何结束的。
强烈,无道?理可言,他自己?也说不清楚究竟是怎样的情感,让他失控至此。
简宁在想,她到底是什?么?
她睁开眼看着周围的一切,脊背很冷,因?为冲击力而在地板上?摩擦,肩胛骨顺着脊骨往下?出现一道?道?红色的印记。
她依靠着最后的一点力量,爬到边上?,可怎么也爬不到床上?去。
最后还是陆成钦横腰将?赤身的她扛在肩头,然后轻轻放在床上?,简宁蜷缩在一角。
陆成钦也不记不得了,到底是第几次瘫倒在她的身体上?,又是多少?次在撩拨戏弄中?他又重新压倒在她身上?,开始新的索取。
他只能?记得在她身上?,他能?够汲取到温暖,身体上?的紧绷,而她的软糯的汩汩温流,正好覆收。
简宁与他,再也不像第一次时那么紧张了,紧紧结合时有一种安全感,而这种安全感是陆成钦流浪这么久第一次感受到的。
简宁在朦胧中?醒来,陆成钦早已清洗干净,换了身干净的白衬衫、笔直挺立的手工裁制西装裤,坐在床尾。
“醒了?”
简宁小声地嗯了声,陆成钦微微侧头,脸上?很是干净爽朗,在熹光下?的他鼻梁高挺,如上?帝雕刻一般的无瑕,眉骨稍稍突出很有西方人的立体感,而眉眼的细长深邃却赋予了他东方的古典,肌理细腻白皙,骨肉相称。
陆成钦的脸正应了中?国?话中?的常用技巧—留白。
只是这样侧躺着望着他,便心?事眼波难定?。
“有什?么打算?”
简宁虚晃的眼睛猛然一对焦,只短短两三秒,她心?头生出无数想象的事端来。
打算?他是要抽刀断水了?
他是要与她结束?
“什?么?”,简宁声音尖锐,陆成钦转过头来,双手撑在床上?,雪白的床单明显出现了手掌印子。
简宁觉得下?身慢慢陷下?去一块,原来沉沦是如此简单的事情。
陆成钦瞥下?眼神,薄如蝉翼的睫毛透着褐光,眼神从睫毛下?流淌过来,他看了简宁很久。
然后很热突然的抓住她地细玉脚腕,朝自己?这里一拉,简宁有种大限将?至的错觉,她不经意地叫唤了声。
他说:“我终于明白,为何叫做春宵苦短了。”
她半戏谑地说“你?还有力气吗?”
陆成钦按倒她的肩膀,俯下?身子,呼吸呵在她的脸上?,一直也不说话,只是这样静静地在她脸上?呼吸。
难耐。
如此静谧的环境下?,如同是海面上?漂浮的男女?,仅仅一次轻微的急喘,便可引得山海汹涌。
“如果你?想要。”,陆成钦很顺手地开始解领带,下?颚稍稍抬起。
简宁按住他的手,摇头,“你?有你?的忙,走吧。”
简宁安静地闭上?眼睛,拉过被单,想要再睡一会儿,天色还早。
应该过了很久吧,她睁开眼,发现陆成钦依旧保持那样的姿势,撑手在窗前凝视她。
“不走吗?”
“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要走?”
“你?有你?的道?理。”
陆成钦收住笑意,失常地问?了句:“等我回来,你?还在吗?”
简宁觉得莫名,她太累了,闭上?眼好笑一声,“我还能?去哪?”
陆成钦不再说话,低头在她额间的位置留下?一个吻。
简宁被疲倦拖进沉睡的梦里,再睁眼的时候,他已消失。
真正叫醒简宁的是肚子的抗议,连番叫了大概有一分半那么长。
简宁忍无可忍决定?去前门找东西吃,她穿戴厚实,带了些零钱出门。
来北京这么久,她已经习惯北方呛人的食物?,简宁总觉得这种呛味总是带着一种北方的奔放豁达,即使她每次吃炒肝的时候总是被呛一下?,慢慢的她也习惯。
付完钱从长安街顺着路漫游,路途中?碰到一个行动很不便利的中?年男人,长相凶悍丑陋,他很高大,却让人觉得他连站稳都很困难。
行人看见他纷纷避之不及,因?为他的样子古怪,不像好人。
他看见了简宁,拿出一面红旗递给简宁,简宁以为是爱国?宣传,想也不想的就接了。
紧接着那个男人就追了上?来,问?简宁要钱,“一面国?旗,100块。”
简宁这下?才明白是撒泼汉,她气愤地把国?旗还给他,男人不接,拦住简宁硬要她给钱,甚至他的一只手已经伸到简宁口袋边上?。
“离我远点!”
简宁说罢便把国?旗扔到他身上?去,男人正愁没招数呢,正好抓到简宁把柄。
拉住简宁死活不给她走,在人行道?上?泼她脏水:“大家?看啊,这个人扔国?旗,她是卖国?贼!”
行人有的驻足,有的连看都不看,机动车道?上?有人停车看热闹,脸色冷漠怪异。
驻足的人不是为了想帮助简宁,而是心?中?都暗戳戳的期待着这个疯男人还会有什?么行动。
简宁此刻明白,众人不可靠,她只得靠自己?。
“你?要多少?钱?”
男人眼见钱要到手,狮子大开口,“500。”
离她不到五米处的机动车道?上?,骑电动车的男人满脸好奇地看着眼前一幕,似乎是想看看这个女?孩有什?么本事招架住流氓攻势,明明他人高马大可以上?前阻拦,可没有。
简宁眼神一晃,她嘴角一扬,很爽快地说:“我给你?600。”
男人似疑似真,拖住简宁的那双手稍微送了些。
简宁挣脱开后,从兜里拿出一叠钞票,刚要给,却缩手。
“我有条件,你?拖住那个骑黑色电动车的男人。”,简宁目光一斜,到人群中?的那个看戏人的身
上?。
钞票被她塞进男人的口袋里。
定?心?丸吃下?,男人变成她的耍弄的猴子。
男人哪管谁是谁,扑上?去,死活不撒手。
简宁扭头离开,身后又是另一场好戏,可惜她不爱看戏。
没走多远,路过一间五星饭店的门口,简宁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瘦弱纤细,披肩长发妩媚迷人。
站在女?孩身边的是一个看起来有些岁数的男人,至少?要有三十五岁的墨阳,西装笔挺,他虽不似当下?流行的小鲜肉那种细皮嫩肉,白净无瑕,却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场,身边几个酒店经理样的男人纷纷点头哈腰为跟在男人身后,到了那辆黑色奔驰车前,又有别的人替他开车门,排场虽大却让人不禁胆寒避开。
简宁没怎么多看那个威风凛凛的男人,吸引住简宁目光的,是站在他身边的女?孩。
想必任何人看见这样的一幕,都不禁联想女?孩和这位男人的关系。
更何况,那个女?孩是简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