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谢桥下场,本来单纯的两家冲突成了三方混战,广场上乌烟瘴气。
事情闹得大,粉丝和吃瓜网友都在跟进度,单绮怀避无可避,只有承认并且道歉一个办法。
段榆给她的声明点了个赞,退出微博,忍着想要叹气的欲/望,看向蠢蠢欲动的谢桥:“不配合公司吗?”
“先配合你?,再配合公司。”谢桥说。他坐在床边,抠着床单垂下的流苏,忽然站起身走向段榆。
“有一个问题。”
“嗯。”
“为什么不把这件事告诉我?”谢桥微微低头,侧着头盯着段榆的神情,目光灼灼,像是要在他脸上看出个洞。
“不是我的话,你?经纪人也可以吧?他总不至于废物到连这个都解决不了。”
谢桥瘦瘦高高,但常年举铁,身形和力量实打实练出来的,很有压迫感。他不笑的时候很凶,语气平淡地说着嘲讽的话,侵略感扑面而来。
段榆甚至能感受到从他身上传来的热烫的气息。
段榆恍惚了一瞬,眼前忽然浮现在舞台初见谢桥的那一幕。
漫不经心的、睥睨天下的一个眼神,将他牢牢钉在原地,让他不由自主屏住呼吸。
当时甚至有种他在看着自己的错觉,现在回想起来,才知道不是错觉。
也许后来对谢桥感到失望,并不是全部出于他磨人的小性子,还有一点因为谢桥不是能主宰他的人。
没有根茎、在大地上彷徨的植物,没有桅杆、在海浪间飘摇的小船,需要一只能支配它们的手?,将它们引渡进足以安稳避风的皈依之地。
“想什么呢,这么入迷。”谢桥不满地皱眉。
段榆回过神:“不是大事,没必要说。”
“怎么就不是大事了?”谢桥的反应很激烈,“你?要是拿出一半对我冷酷的那个劲儿,以后我都不担心你?受欺负,就怕你?在剧组横着走了。”
段榆:“……”
“我对你很冷酷吗?”
“不然呢?”谢桥正要和他说道说道,转眼瞅见他无波的眼神,“也有我比较玻璃心的原因。”
收拾好自己,段榆前往剧组,谢桥紧巴巴跟着他,也进了剧组。
电影拍摄过程中,各个方面都要做好保密措施,不仅限于剧情台词,还有场景、演员的造型等?等?。谢桥这个生人甫一进场地,蒋文清就狠狠皱起了眉头。
他认出谢桥,是之前在段榆家里乱来的那个人,性格浮躁,行事没有底线。但今早助理和他说了网上的事,段榆看起来和他关系也很亲密……
把拍戏当人生头等大事的蒋文清心里瞬间升腾起对段榆的担忧,借着让段榆来看拍摄效果的由头,他找来段榆。
“我问你个事,你?没有因为我们这个班底,或是各种各样的原因,看轻这部剧吧?”
段榆一愣,“当然没有。”
蒋文清放下一半的心,旁敲侧击地提醒:“既然没有看轻,那我们就要齐心协力把剧做好,不要被花花世界迷了眼,专注这部戏。演员的精神和身体都是属于角色的,白天好好工作,晚上好好休息,就这么简单,你?懂吧?”
“……”段榆懂了,有些尴尬,“谢桥心血来潮,待会儿就走了。”
事到如今说和他只是朋友,段榆自己都不信。
“我不会乱来的,我有数。”
蒋文清得到他的保证就放心了,挥挥手让他回去,组织剧组拍下一条易之恒的戏。
回到休息的地方,谢桥正坐在他的位置上,像猫头鹰一样警觉地观察着周边的情况。
见他来了,谢桥摆出自己的领地被入侵了的忿恨表情,质问道:“易之恒怎么回事?”
段榆不想理他,“什么怎么回事。”
“那小子是不是对你?有意思?眼珠子都快黏你身上了。”
他一点没收敛音量,段榆蹙眉:“有意思吗?别说了。”
“你?居然没否认!”谢桥感觉被背叛,“我就知道那臭小子没安好心,小屁孩一个,毛都没长齐居然敢来撬我的墙角!”
“你?不也是?”以为自己有多成熟,本质小屁孩,说不定还不如易之恒。
“你?还帮他说话?”谢桥不愿意承认自己输了,又没法给段榆的反应找到合逻辑的解释,开始胡说八道,“难道因为他长得像我?虽然眼睛鼻子嘴都不怎么像,但其他地方确实有点像。他还和我一样健身……难道你?喜欢寸头?”
谢桥做了许多猜测,最后艰难地得出答案:“你?根本不是真心喜欢他,其实你?还是喜欢我,他只是我的代餐,因为我没法时时刻刻陪在你身边,一个用来解闷的工具!”
多么合逻辑的离谱答案。
段榆烦他,硬邦邦地说:“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作者有话要说:段榆摊手手.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