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看不见那些人,商队的火把也微微弱弱之后苏安才停下?脚步。解决完生理需求后,他慢腾腾顺着原路返回,路上还瞧见一只从树上窜过去的小松鼠。
冬天的野林安宁,这片地界倒是不危险,地上都有好几条被人踩出来的小道。苏安心里哼着歌壮胆,总觉得黑暗里面有东西盯着他,全身都在发毛。
科学民主,科学民主,一边念叨一边朝火光处走。林中安安静静,空气冷冽,只有脚底下?踩着碎叶枯枝的咔嚓声。
苏安低着头避过头顶枯枝,弯腰的那一瞬,有一阵野风袭来,黑暗中猛得有人朝着苏安扑了过来,迅猛犹如猛兽,大力将?苏安压在巨大的树干之上!
苏安一惊,嘴巴及时被身后的人捂住。笑声粗粝,嗓音压低。沉重的喘气沾上脖颈,高大的男人抵上去,“媳妇,又见面了。”
叶苏安瞳孔倏地紧缩。
*
是那个给他带来恶梦的土匪。
叶苏安尚处于不敢置信之中,身体已经反射性惊恐地颤抖起来。
男人滚烫的嘴唇含住了他的耳朵,笑声像是恶鬼般狰狞,“这般兴师动众,特地来找我来了?”
大掌放在腰间,苏安嘴皮子抖着,顾不得去想这个土匪怎么会在这里,就要挣扎着往火把处跑着。
男人狠狠拽住了他,滚烫的呼吸声昭示他亢奋的情?绪,“跑什么跑?!”
嘈杂两声,苏安被重新压了回去。
苏安跟着抖了两下,心里直呼刺激,眼中已经模糊,他重重咬了一口土匪的手,高喊:“来——”
男人再?次手疾眼快地捂住了他的嘴,狠狠笑了两声,连日来积攒的怒火和爱欲在此刻升起,烧得他眼中通红。
——老子碰你一下?都不能碰,现在还想要喊人?
喊人过来干什么,看你这勾人的模样么。
男人恶狠狠地亲了上去,苏安呜咽了一声,悠长穿透,像是美丽的野兽临死前的悲鸣。
贺长淮本以为自己会心软——他在面对叶苏安时总是这样没有底线,但这次不是,非但不是,他变得更加激动,全身的血肉都好像糅进了“苏安”的味道,糅进了叶老板这个人。亲的越加用力,叶老板呜咽地越加美妙,贺长淮拽着苏安到了一片密林的围合处,外衣披在身下?,周围的树木挡住了四面寒风。
苏安不知道他竟然忍都忍不了打?算在这里直接做,双腿蹬得更加厉害,没必要没必要,哥哥!再?忍一忍,他害羞!
但男人只以为他是在拒绝,贺长淮冷酷无情?地压制,大掌捂住苏安的眼睛。
掌心底下?湿了一片,苏安“唔唔”地乱叫着,衣衫崩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头顶白云遮了月亮,四周彻底坠入黑暗。
苏安的身体像是蒙了层玉做的光,白蒙蒙地晃着人眼。贺长淮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会这么痴迷于一个男人,苏安在他眼中无一处不美,无一处不迷得他神魂不在。
枯枝树叶像是海水般波动起伏,天地眩晕。远处的火把悠悠亮着光,苏安把所有的声音都咽在了嗓子里,他被贺长淮的气息迷得眼中失神,爽得泪珠子一个一个往下?掉。
悲戚地痛哭,“为什么是我?”
“因为我与你是天定的缘分,”男人喃喃,“媳妇,你好白,也好滑。”
都在黑夜中微微反着光了。
贺长淮自己的耳朵也在红着,滚烫得都像是冒着热气。他从未有过心上人,对旁的男人粗鲁和对媳妇粗鲁完全是两种感觉。然而抑制不住,过分的话说得越来越过分,越来越多。
苏安被他说得全身泛着粉意,差点羞辱到晕了过去。
啊啊啊这个人真?的是叔叔吗?
为什么何夕燃从来不说骚话,贺长淮却这么会说!
苏安本来以为自己已经进化了,结果还是小巫见大巫。
他强咬着嘴唇不出声,维持着叶老板狠辣高傲的人设。男人不满意,低下头,撬起红唇进入,又是从未有过的深度。
“……”这一炮好长。
风全被身上人挡在了外面,男人还会故意道:“哦,有人举着火把来了。”
这样似真?似假的话语下,叶苏安一颗心彻底崩溃,他眼睛鼻子通红,死死咬着牙发出痛苦的抽泣声。
贺长淮柔情?蜜意地吻去泪珠,真?心话说出。
“好媳妇,想死你了。”
*
荒唐一夜过去。
苏安第二天醒来后,沉重地眨了眨眼。眼皮好似压了千斤顶,他费力地去敲敲了瓷杯,车帘子掀起,春桃惊喜地道:“爷,您醒了?”
苏安发现自己身上还穿着昨晚的那身衣服,他脸色一变,哑声问:“我怎么在这里?!”
“爷?”春桃被他吓了一跳,讷讷道,“一早天还没亮,贺二爷就将?您抱回来了。还让队里的大夫给您看病,说是您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晕在了树脚下?。”
叶苏安神色恍惚。
竟然是贺长淮将?他带回来的,那贺长淮有没有抓住那个土匪?
……是不是知道他遭遇什么了。
叶苏安脸色骤变,青红交加,春桃将?熬制好的药物端了过来,“爷,快趁热服用。”
“这是什么药?”
“您受了一夜寒风,又不知怎么晕倒了过去,大夫说您受了风寒,这几日都不能下车,”春桃忧心忡忡,下?了结论,“爷,您这几天就先躺着吧。”
叶苏安默然无声。
他也确实动不了了,苏安感受着余韵,眼角滑落一颗绝望的泪。
太厉害了贺长淮。
作者有话要说:绝望喷香的泪水
苏安:下个世界我要当酷哥,能三天三夜之后也活蹦乱跳的酷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