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从?口出,道士瞬间起了一身冷汗。
院子里人声绝迹,一时之间静得针落可闻。道士额角硕大的冷汗滴落,叶老板才缓缓笑着?道:“你?说什么?”
道士支支吾吾,“我、我可没说什么。”
苏安让其他人都离开,让道士过来,“明日我去江会?长府上?,你?跟我一同去。”
道士求饶,“您高抬贵手绕我一次吧!我那?都是胡诌的话!”啪啪打?了自己两巴掌,“爷,大爷,您就当没听过行不行?”
“我又不是叫你?去送死,”苏安微微笑了,“你?只需跟在?我身后,仔细瞧瞧江会?长的面相,再看一看他府中有没有所谓的‘鬼’就好,只要你?做到了这?两件事,今日你?说的话就当一笔勾销,我再给你?十块大洋当做报酬。”
道士想了又想,咬咬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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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个好天气,苏安带着?装成他小厮的道士去了江正?荣府上?拜访。管家一路带他们到中厅,就见江正?荣从?后院中过来,速度有些?快,跛脚便有些?明显。
道士躲在?苏安身后探头探脑。江正?荣长相阴柔,身形瘦削,却并不低矮,他走进大厅就接过管家递过来的手帕擦去头上?汗水,自然拉过苏安看了一圈,“想起来找我了?”
“我来你?这?儿还少吗?”苏安忍不住弯唇一笑,“江会?长……”
余光划过江正?荣袍脚,猩红鲜血点滴溅在?上?头。苏安一顿,自然收回眼,“最近怎么都不见你?出城?”
江正?荣带着?他坐下,“你?这?就想让我赶紧走了?”笑了起来,阴恻恻的,“莫非是我走了之后,叶老板就能去找相好的了?”
苏安瞪了他一眼,“好好说话。”
两个人聊了几句,江正?荣牢牢攥着?苏安的手。自从?他允许苏安触碰他之后,总是对苏安动手动脚。说话总要握着?苏安的手或是揽着?苏安的腰肢,以往的不喜触碰一下子好像变成了贪婪,总要多多碰着?苏安去弥补以往一样。
苏安柔柔靠在?江正?荣的身上?,看着?江正?荣比他好不了多少的美人面孔,心里风平浪静,甚至有些?麻木。
兄弟,我真的不喜欢你?这?个类型。
我更喜欢英俊一点强势一点按着?我狂啃的极品呜呜呜。
这?一来就耗费了半日时间,从?江正?荣府上?出来了之后,苏安问?道士:“你?看出什么来了?”
道士不敢骗他,老老实实道:“只觉得江会?长面相隐隐有煞气浮现,若说是将死之兆……莫约是我功底比不上?师兄,倒是看不出来。”
或许是因为人家江正?荣已经死了,却又被旁人俯了身重新活了过来,才看不出来这?将死之兆。
苏安勾起唇,打?发走了道士。坐着?黄包车往易水楼去,易水楼前停着?一辆崭新的黑色别克轿车,苏安刚到,就见别克轿车也打?开了车门,贺长淮从?里面走了下来,浓眉一挑,惊讶道:“叶老板,好巧。”
当然巧啦,你?都在?特地在?这?等?我了!
苏安走过去,贺长淮的目光在?他身上?转了一圈,控制不住地想起上?次见到的白瓷玉体。他耳朵尖一红,低声咳了几下压着?热气,迎上?去道:“叶老板,我包了一个雅座,一会?要一起么?”
苏安的目光从?他耳朵尖上?划过,心里直呼好他妈可爱,面上?矜持道:“二爷相邀,自然要答应了。”
贺长淮露出一个笑,“叶老板请。”
雅座还是在?上?次的位置。苏安正?要坐下,贺长淮却阻止了他,男人绅士地将椅子拉出,调整了好几下位置,“叶老板,坐。”
苏安没忍住笑了,“二爷,劳烦。”
“不碍事,”贺长淮扬眉一笑,“总不能让叶老板陪我看戏,我还将你?照顾得不周到。”
他走到苏安对面坐下,抬臂倒着?茶水。手臂绷起,起伏的饱满肌肉撑起儒雅西装衬衫。
递给苏安一杯茶水,“叶老板嘴唇干了些?,喝一口润润唇。”
苏安温顺地喝了一口,笑吟吟道:“多谢二爷。”
贺长淮这?个人有种奇异的矛盾。看上?去衣冠楚楚,但细节之处却藏有强势独.裁。偶尔瞧上?去是个花中老手,侵略十足,但又时常会?红了耳尖不好意思。
真是可爱,苏安心花怒放,和上?个世界完全不一样!
楼上?气氛正?好,楼下台上?的青衣却唱错了一句词。要是平时,这?唱错了一句那?就唱错了,可今日楼里的观众却很激动,立刻有人掀了桌子板凳,茶碗乱飞,就是一阵破口大骂。
苏安立刻起身走到栏杆边,大堂越来越混乱,易水楼的人拦得住这?个拦不了那?个,有人想趁乱爬上?台去打?戏班子的人,戏服被薅得掉了一地的配饰。
苏安脸色一冷,转身就把二楼的瓷瓶往下一扔,“啪嗒”一声脆响,底下骤然一静,整个戏园子就剩下他说话的声音,“我这?瓷瓶可值五百大洋,谁再闹事,那?就给我赔钱来!”
底下带头闹事的人窃窃,“叶老板,这?明明是你?自个儿扔的!”
“我自己扔了自己五百大洋的瓷瓶?”苏安冷笑两声,“你?尽管去警署去说,看看警察们信不信你?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