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晏储颔首:“找到了,都平安无事。”她说的自然是阮明姝和其她的小娘子,只余现在还没有人影的阮明月,就不在她的关心范围之内了?。
皇帝轻轻笑?了?笑?:“你对那阮家大娘子倒是颇为上心。”
纵然秦氏家财颇丰,又有铁矿在手,可也不至于太子这般上心,时时为她打算,明显就是在抬举那阮大娘子。
宋晏储神色平静:“她是个聪明的。”
皇帝失笑:“你还指着她为你办事不成?”
宋晏储端起茶盏润了润唇:“未尝不可。”
皇帝一顿,颇为诧异地看向宋晏储,半晌后道:“你对她评价倒是不低。”
宋晏储不欲再在这个话题上多说什么?,只将茶盏放下,对上皇帝的视线,道:“父皇召儿臣前来,便是为了?这件小事?”
皇帝笑?了?笑?,刘大伴也正好上了?一杯温热的茶。他闲适地靠在宽大的龙椅上,一手幽幽晃着茶杯,说了今日召见她的真实目的:“关于萧淮,你有什么?想法?”
宋晏储动作一顿:“父皇想说什么??”
“朕问你呢。”皇帝说道:“萧淮进京依旧,目前尚无离京打算,你就没什么?想法?”
宋晏储敛眸。
皇帝又道:“他手上有西州十万大军,的确可成为一大助力。既然他心甘情?愿待在你身边,就此用上一用也无不可。”
宋晏储皱眉,心中颇有不悦:“儿臣有分?寸。”
“有分?寸?”皇帝轻笑一声:“怎么,你不愿意?”
宋晏储道:“西州本就是我大晏之地;西周的将士也是我大晏的百姓。我若要西州,还需经过萧淮不可?”
皇帝道:“若能控制住主帅,西州便唾手可得,又何须再费多余的心思。”
宋晏储毫不客气,冷言相对:“今日是西州,那日后我要平州、兖州,是不是都得如父皇所说这般?”
皇帝一愣。
后宫诸多妃子的存在不是说皇帝有多沉迷女色,也并非是皇帝的妥协,她们不过是大多是利益交换的产物罢了?。不过接一个女人入宫,好生养着,宠幸一两个人就能实现的利益,又何需再费多余心思?
宋晏储又说道:“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天下是我宋家的天下,莫非还得让孤求着他们?该是孤的,孤自会牢牢掌控在手里,又何需那些手段。”
皇帝沉默片刻,倒也没气恼:“你有这个野心,自然是好。”
所谓后宫朝堂的制衡也不过相对而言。历来有重视此道的帝王,也有不将此道放在心上、坚信实力压过一切的。这其中不乏明君,也有一事无成的庸君,无所谓什么?好坏。
皇帝眉目倏地沉了?下来,看着宋晏储道:“你想怎么做,朕不会操心,只你需要时刻记住自己的身份,莫要当真沉溺进去。”
宋晏储默了?默,片刻后开口道:“儿臣晓得。”
皇帝挥了挥手,宋晏储起身告退,却在走到殿门旁的时候脚步一顿,而后侧过了?脑袋,虽是询问,语气却莫名平静:
“萧淮回?京一事,同父皇有关吧?”
皇帝一愣,宋晏储见状心中已然明了,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