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嘛,不论长相,只要乖巧懂事,他就不讨厌。
小香儿的嘴角当即流出一丝可疑的口水,急哄哄的问道,“那香儿再给大哥哥水喝,大哥哥还能请我的爹娘也吃肉吗?”
“香儿别闹了,进屋里去。”张氏发话,香儿自然要听,只是没得到答案,小表情瞬间就垮了下来,闷闷不乐的低着头走了。
小家伙一走,张氏立即严肃、认真的看向华溪,“少爷,以后万万不得再去山里,太危险了。”
华溪不以为意的笑了笑,“我又不往深处去,只是在边缘走动,没事儿。就是没想到,运气来了怎么挡都挡不住。”也不知道这算不算金手指。
“可是、那里皇家狩猎的地方啊,村里有条不成文的规定,不准去那座山上打猎,你这……你这……”
“你回来的时候有人看见了吗?”张氏着急的还没说完,马庆儿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急忙追问。他记得刚才关门的时候,好像没有看见什么鬼祟跟踪的影子。
瞧着他们一个两个紧张的样子,华溪无语的抚了抚额头,“所以村子里是一个猎户都没有了?那我捡来的这些东西是集体想不开自杀吗?
都别慌,我回来的时候一个人都没有。即便有人看见了,就我这个样子,谁会信是我猎的,怕是连躬都拉不开。”
说完,华溪踢了一脚地上还插着箭羽的野鸡,让他们看清野鸡身上的那只箭。
虽然是贬低了自己,可华溪说的是事实,他一个纨绔子弟,手无缚鸡之力,哪来的力气扑杀山里的野物。
见张氏还想再唠叨,华溪连忙捂上了肚子,脸上一副饿惨了的苦兮兮表情,“干娘,我饿了。”
一声干娘叫愣了张氏,她的眼眶迅速湿润,双手慌乱的连连摆手,“使不得,使不得,少爷的身份尊贵……”
“我怎么叫你就怎么应,怎么,我不是华家的少爷,说的话你都不听了?”华溪脸色一沉,高高在上的架势端起来。
“哎哎。”张氏心中一软,破涕为笑的抹去眼泪,“我这就去给你弄饭。庆儿哥,你处理这两只野鸡。”
被华溪这么一打岔,张氏完全忘了先前的念叨,把手里的野鸡往马庆儿手上一放,她连忙跑进灶间去了。
解决了张氏,剩下的人就好办了,华溪眉眼一挑,“知道怎么褪毛吗?”
“哼,养尊处优的少爷才不知道吧。”马庆儿白了华溪一眼,抓着两只野鸡走到垒着土灶的角落,蹲下身取出边上的火折子轻轻吹了几口气,点燃了火。
回来的时候还不觉得,现在坐着,华溪浑身都酸软的厉害,特别是身上的汗把衣服都打湿了,黏糊糊的贴在身上格外难受。
华溪皱着脸,见马庆儿在往锅里倒水,张口喊道,“马庆儿,多烧点水,我要洗澡。”
往铁锅里倒水的马庆儿的动作顿了顿,抓着桶的手紧了紧,克制着自己不要把桶摔在地上,坏了还要修,修就要花钱,不值当。
“我不是你的下人。”马庆儿恨恨的吼了回去。
“小子,等价交换知道吗?想得到什么,就要相对的付出什么。”
“那你住在我家,吃我家的饭,你又付出什么?”马庆儿的脑筋转的飞快,立马回身正视着华溪,反唇回击。
华溪一怔,随即笑了起来,“脑子挺活的,可惜你和我差距还远得很。”说完,他站起身准备回屋。
“你往哪儿走,你还没回答我的话!”马庆儿两步的追了上去,拦住了华溪。
“肉多钱,劳力多钱,自己算去。还有,动作麻利点。”华溪不顾马庆儿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直接绕了过去。
要回房得从灶间进,麻烦。
“识字就了不起吗!哼。”马庆儿气呼呼的掉头,发泄似的往锅里添满了水。
其实根本不用华溪张嘴,张氏早就想到了沐浴的事。
马大东的媳妇——刘氏,正在往屋里放置的木桶里倒水。
所以,一进屋华溪就看见年纪轻轻的刘氏动作娴熟的倒完了一锅热水。
半晌,华溪动了动唇,“呃……谢谢。”
刘氏面无表情的看了华溪一眼,没吭声,拎着木桶和锅出去了。
华溪抹了把脸,好吧,被无视了。
条件简陋,可也是浴桶不是。
华溪试了下水温,喜上眉头,连忙脱去了衣裳,进入木桶,舒服的咦了一声,通体舒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