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口道:“这个院子倒是雅致的很,不知何人在此居住?”
何来回答道:“这是公子的院子,门上的匾额也是公子亲手提的。”
这何成公子果然不走寻常路,竟像女子一般喜欢花草。
二人又往前走了一段路,何来指着面前的小楼说道:“这就是咱们何府的绣楼,老爷给少夫人安排的住处。”
米加不好意思的笑笑说道:“您还是叫我的名讳吧,我与公子还未成亲,现在叫我少夫人不合适。”
何来道:“您抢到了绣球,就是我们何府的少夫人,早叫晚叫都得叫,不如提前适应一下。”
说完话题一转,接着道:“您到绣楼里看看,楼内的陈设和设施您要是觉得不合心意就直接跟我说,我给您置换。”
米加心道白吃白住还有人伺候,怎么会不满意。
她径直走进主屋,屋梁上雕着八仙过海图案,屋梁下的大门被工匠修成了圆拱形,拱形门廊上雕着紫荆花,大气敦厚。屋内放着三彩柜与翘头案,都是极好的家具,米加十分满意。
她对何来道:“这里的陈设我十分喜欢,您不用大费周章为我置换。”
夜深人静,米加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稀里糊涂就遁到了凡人的世界,阴差阳错就成了何成的未过门的妻子,逃跑吧,怕被那些抢绣球的女子狠揍,不跑吧,就要给凡人当妻子生孩子,简直就是进退两难。
她苦思冥想了半宿,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睡着的。第二天,还没睡醒就被何成从床榻上拎了起来。
米加顶着蓬乱的头发盯着何成道:“男女授受不亲,你怎么不经过我同意就闯进我的卧房。”
何成道:“咱俩是未婚夫妻,不用讲究男女大防,你快起床,我带你去收租子,你要用心记一下哪些店铺是何家的,收益是多少,方便以后管家。”
米加……
自作孽不可活,谁让自己想用绣球换钱呢?
米加与何成乘着马车到城内的铺子收租子,先去了一家胭脂店,好巧不巧碰到了土壕小姐,土壕小姐正在试胭脂,桃红色的胭脂抹了半边脸,她本来就长得黑,被这桃红色的胭脂一衬更是黑上加黑。
何成进门的时候土壕小姐正在照镜子,她大约也觉得桃红色不适合自己,还没来得及让丫鬟为自己净面,就以最狼狈的样子遇到了自己男神。
慌乱中她抬起袖子,狠狠抹在自己脸上,试图把脸上的胭脂擦掉,没想到越抹越多,糊了满脸。
何成大约和土壕小姐是旧识,他开口道:“现在流行满面胭脂妆吗?”他这句话是纯粹的疑问句,却被土壕小姐曲解了去,她自认为何成在嘲笑她,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簌簌而下。
老天最爱作弄人,每当我们精心打扮一番出门的时候,往往遇不到熟人,当自己蓬头垢面狼狈不堪的时候,总会遇见自己最心仪的人。
当然,土壕小姐现在也不能算是蓬头垢面狼狈不堪,她只不过是比平时稍微丑了那么一点点。
大家同是女子,米加十分了解土壕小姐此时的心情,她抬头瞥了何成一眼,希望何成能口吐莲花说两句人话,没想到何成会错了意。
张口就说:“胡姑娘你可别哭了,那桃红色胭脂浸了眼泪,变湿以后越发显得你黑了。”
这是神补刀呀。他不捅死土壕小姐势不罢休吗?
土壕小姐刚才看到了米加对何成那意味深长的一瞥,误认为是米加让何成给她捅刀的,她嚯的站起来,冲着米加就扑了上去。
米加除了跑的快没别的优点,她迅速躲到旁边,大声道:“冤有头债有主,说你黑的人是何成公子,可不是我。”
土壕小姐刚才这一扑用尽了全力,本想狠狠教训米加,没想到她给躲开了,她用力太狠,一下子扑空摔倒在地,整张抹满胭脂的桃红色脸颊和大地来了个法式香吻。
土壕小姐的丫鬟见状,立马把她从地上扶了起来,可还是为时已晚,她的脸现在不仅黑还肿了,活像饭桌上摆的卤猪头。
土壕小姐拍拍衣裳上面的尘土,冲着米加道:“你这个狐狸精,有本事一辈子待在何家,只要你出了何家的大门,我就找人打死你。”
说完在丫鬟的搀扶下一瘸一拐的出了门。
米加哀叹一声:“我一句话都没说,为什么还要背锅?”
何成道:“谁让你比她漂亮呢,女子都喜欢欺负比自己漂亮的同性。”
米加道:“脸蛋是父母给的,又不是我的错。”
何成幸灾乐祸的对米加道:“有一件事你可能不知道。”
米加道:“什么事?”
何成道:“胡小姐是胡知府的千金,胡家别的不多,就是护卫多,你以后还是夹着尾巴做人,低调行事吧,若是高调了,指不定哪天就被胡家的护卫抓起来了。”
米加:“请叫我衰神本神。”
何成道:“不,你是幸运女神,衰神是抢不到本公子的绣球的。”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米加从模仿着胡小姐刚才的动作,牟足劲向何成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