茕虸眼一眯:“神君?”
“是啊,她没同你们说嘛?”
伏姚真人叹了声,接着说:“像我这种文神,谋个职位当就已经不错了,从来没想过晋升仙位。清卿仙君不一样,她……”
话顿了一顿,没继续往下说。
茕虸声音冷了冷:“是她让你告诉我们这些的??走了就走了还假惺惺的让你传消息。有话就说,别磨磨唧唧!”
“不。”伏姚真人打哈哈道:“算了算了。”
茕虸面无表情地上前两步,手?指捏住卷宗两边,大有“你说不说,再不把话说清楚我就撕了它”的?意思。
果真,伏姚真人连连叫道:“别别别,这卷宗我要交给上头过目的。我说我说!”
“清卿仙君本可以早些晋升神位的?,只是当年有些事?情终止了,还搭了半条命进去。具体的?我也解释不清楚。清卿仙君本来就寡言少语,此次回去话更少了。莫非你们之间相处的?不愉快吗?”
茕虸松开卷宗,道:“不,很?愉快啊。这么说来我们倒是要好好恭贺她才对。”
裴林晚微侧过头观察着茕虸的表情,微笑着问:“晋升神位除了自身法力到达某种高度外,还需要什么吗。”
“这你可算问对人了。咱们做文神仙的?,最遭不住什么仙雷神雷了。”
见茕虸目光微动,裴林晚又问:“神雷?岂不是要把人劈死。”
“对啊,仙位晋升神位得去往生?潭渡过八十一道神雷,过则晋升,败则五识尽失,仙骨受损。若是有几位仙友坐镇,消掉几十道神雷也还好。不过此次,清卿仙君很?是固执,偏不让朋友帮忙,也不许人随意出入寒天宫。”
伏姚真人叹息道:“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独自一人,怎么可能受得下来。”
茕虸眉头微微皱起,“她上次晋升神位,是什么时候?”
“我想想……好像是冬月初五,是了,那年寒天宫的?桃花开的?可艳了。啧,有些仙子?想摘几朵回宫观赏,都被拒绝了。”
“初五。”茕虸神情变幻莫测,垂下眸,掩盖住眸底的?神色。
裴林晚见茕虸身体略有些摇摇欲坠,上前扶稳她,关切地问:“怎么了吗。”
“没什么。”
“怎么了茕虸姑娘,你很?担心清卿仙君的?安危?”
“你是在开玩笑吗。”茕虸站稳身体,抬起头轻松笑笑:“我与她早就断了,没有任何关系。谈不上什么关心。伏姚真人,以后清卿仙君的?消息,我半点也不想听到,你也不必如?此费心思告知我。”
“真的?不需要吗,可是……”
“没有可是。”
早就错过了。
裴林晚看了看茕虸的脸色,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伏姚真人,我们刚从风月楼出来。现在已知的是,尧清姬同无蕴无澜两位法师很?久之前就有过节。而且,云行灯似乎一直被人暗中操控着。”
伏姚真人识趣儿的不再讨论仙君的?事?,接过话道:“我查过,玄灵雀在百年前就应该死去的,十年前咸宁城又有了她的活动迹象。魔族没有来世,只可能是借用朱厌牙复活的。”
“当年无蕴将其打至伤残,抛弃在咸宁城内一处干涸的?桃花树下,至此已有几十年。桃花汲取了玄灵雀的?魔气,生?长得妖冶。所以这里才会种满桃花林。”
裴林晚问:“百年前,无蕴法师应该还很?年轻吧。”
玄衡摸摸胡须,说:“问天观的?法师多数已经修炼到了元婴期七层,肉身可维持三百年。”
“是的。问天观的?人呢还同城主容黎有过一些交道,只是两方是否深交,我们也不得而知了。”伏姚真人解释完,笑嘻嘻地说:“话说回来,镂羽裙现在在哪儿呢?我们可是要交给上头的。”
裴林晚笑笑,问:“伏姚真人,先前你说的要去查清云行灯一事?,不知现在有没有消息?”
男子的?话顿住,支支吾吾,拐弯抹角半天,最后小声回答:“没有半点进展。”
裴林晚:“云行灯最初和?万锦宝的?身体相连着,定?是被人拿走了。”总不会是死去的阮云裳拿走的?,那只可能是她的?同伙——谋着想要伤害阮南姝的?心思。
“伏姚真人,当初是你拜托我去南海镇压怨灵的,怎么,现在连这点消息都不愿透露给我们吗。”裴林晚温和地笑着,没有立刻戳穿他的?谎言。
眼下泪痣明媚动人,丝毫看不出女子?半分恼怒。
停顿半天,伏姚真人才缓缓道出:“云行灯近几年仙力确实在慢慢减弱。可自从在绥安镇消失以后,仙力忽然又旺盛了起来。魔族和人族没有仙骨,不能为它注入仙力。所以说……所以说……”
“让你说点事儿至于这样犹豫么!”无心在旁听得抓心挠肺,大声嚷嚷:“要说就快说!不说老子?就撕了这破纸,管他娘的?什么怨灵,姓裴的,咱们不干了!”
裴林晚:“冷静。”
伏姚真人擦擦额上的?汗,“所以说,是仙族之人拿走了云行灯。”
仙族,裴林晚脑海迅速闪过尚未出场的男三。
那位喜怒无常,狠戾残暴的汶陵帝君。
“你可查到是谁?”
伏姚真人满脸愁容,纠结半天,叹道:“仙族若真掺和了,那说明此人定是居心叵测,我还得一级一级上禀。更何况,此事可能牵扯到什么大人物。我一个小真人,哪能那么大能耐查明啊。裴护法,请你们体谅体谅我。”
“体谅你,谁来体谅我们魔尊?”无心气急,上去就想对着卷宗上伏姚真人的脸来上几拳。
“发生?何事?了,云行灯和魔尊又有什么关系?”伏姚真人还不知道事?情状况,听到无心简单的?解释后,脸色逐渐凝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