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水楼那扇房门打开,女子对镜梳妆,见到来人转身清浅一笑,轻轻挥手,门和窗子便紧紧关上了。
白衣缓缓落地,裙摆上的桃花盛开得妖冶。纤纤玉手一抬,衣带便随着女子动作解开了。
“阿茕。”玉手覆上茕虸的后背,清卿仙君红唇微启,声音清冷:“你怎么来了。”
茕虸移过目光,手里提着一壶桃花酿,冷声质问:“呵,你莫是忘记了,我对这些最为熟悉,这么点药量根本迷不?倒我。这些,是从裴护法那儿得到的吧?”
“当初你不?是最喜欢喂本君这些东西吗。”清卿仙君微侧着头,白皙的玉颈暴露在空气中。手指紧紧抓住茕虸的衣襟,笑道:“怎么,现在就不?喜欢了?”
说着嘴唇愈凑愈近,呵气如?兰:“我们像以前一样和好,可以吗?我想抚摸你的一切……你不?也是吗。”
“都是过去的事了。”茕虸堵住她的掌力结实地落在清卿仙君肩膀,目光冷淡:“仙君,你别忘了当初是你违背在先,现在无论做什么都无事于补,请你自重。”
清卿仙君直直倒在被褥上,清眸闪过几分失落。
窗外忽然黑影闪过,茕虸眼尖地捕捉到那抹身影。
隔壁,是魔尊和裴护法的房间……是谁?
茕虸喝道:“什么人!”说罢抬脚欲追上去,步子忽然顿住,折回?,弯腰捡起衣服扔到清卿仙君身上。
长街热闹一片,那抹黑影迅速跳过房檐,闪进人群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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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子铺老板娘许是被眼前景象吓住了,朝几人道:“你们都看到了啊,是这公子自己撞上来的。”
“姝妹妹,我没事的。”江雅书极力躲避着,略显刻意。
裴林晚瞥了他一眼,面不改色地上前道:“得罪了。”抓住男子的手腕,微蹙起眉仔细看了看伤口。
仅仅红了一块。
江雅书似乎未想到竟有女子如?此不在意名声,手腕被她锢住,一时没反应过来,征愣半晌才?挣脱开来:“裴姑娘,请松开。”
裴林晚抬起眼,温柔一笑:“没什么大碍。刚刚看四殿下疼得如?此厉害,还以为手背被人剜了一块肉呢。”
言外之意,就是他装的。
无心扫了江雅书几眼,笑道:“四殿下细皮嫩肉的还是乖乖待在静水楼歇着好,省得在外头磕着碰着还要怪我们。”
“不?过……以四殿下的身份地位,就算被我们魔族不小心杀了,温灵国国君也不?会在意自己少个儿子吧。”卫文上前,接过话道:“毕竟,亲生父亲都能把你丢弃在迷石林,你就是个不?受宠地位卑微的第四子而已。”
卫文扬起下巴,同男人对视。
轻蔑的口气,周围释放出对江雅书明显的敌意。
裴林晚左右看了眼两个男人,手指无意识地揽住阮南姝的肩。
让他们互相瞪去吧。
反正小龙已经是她的了。
良久,江雅书收回目光。将衣袖使劲往下拉拉,暗黄衣衫在灯笼下泛着金色,厚重的衣领深深盖住脖子。
心思被识破,身份受到挑衅,那张清瘦的俊颜丝毫没有尴尬之意,反而淡淡笑着揭过此事。
“裴姑娘,回?去我自己敷些药膏就好。”
无心看江雅书就如?同在看异物,“四殿下,他那样说你,你都不生气?”
江雅书目光带着歉意:“卫侍说的是实话,是我连累几位了。”
“正常人怎么可能忍得下去……”无心转过头小声嘟囔。
“姐姐,是冰糖葫芦!”阮南姝指着远处扎满糖葫芦的稻草架,兴奋地摇着裴林晚的手臂,软声道:“姐姐,想吃~”
卖糖葫芦的旁边,是个放了许多五颜六色纸伞的摊子。
裴林晚哪里受得了这种攻势,笑着揉揉她的脑袋:“走,我们买去。”
挑好三四串,裴林晚轻飘飘地看向无心,后者边骂边从衣袖里掏出钱袋,从远处扔过去几个碎银。
“可以了——吧!”无心拉长声音。
“可以可以了。”裴林晚弯着眼笑:“多谢了。”
阮南姝咬了一口,酸酸甜甜,阮南姝满足地点点头。鹿眸亮晶晶像是落进了繁星,“姐姐,很好吃!”
“我也尝尝。”裴林晚拿起一串放在嘴里小口嚼着。“的确很好吃。”
晶莹剔透的糖衣沾上阮南姝的唇角,红唇像是染了糖浆的樱桃。
“好想尝尝。”裴林晚蓦地有些看痴了,低低呢喃着。
阮南姝没听清,问了遍:“姐姐你说什么?”
“没什么。”目光慢慢从红唇转移到手里的糖葫芦,再啃一口,心思早就不?在这儿了,手里的美食也尝之无味。
阮南姝见她转过头,眼里闪烁着笑意,两只手一手拿着一根糖葫芦,于是向前倾着身子,脑袋轻轻歪在裴林晚的肩膀。
“嗯?”
“姐姐,我脸上沾了糖,手腾不出来,你帮我取下来好不?好?”
“可以。”裴林晚转过头,温软的唇瓣刚好触碰到她光洁的额头。
阮南姝抬起头,红唇微微张开,眸含水光:“姐姐,在这里……”
又?缓慢合上眼,纤长的睫毛微卷,轻轻颤动着。意思不?言而喻。
小龙能有什么坏心思,只想让你吻她一下罢了。
怎么会拒绝呢。
裴林晚轻咳几声,环顾四周向前一看,卫文吃人的目光瞪过来,还有无心诧异看热闹的神情,江雅书亦是满额黑线。
于是她犹豫地问:“在这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