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旻笑道:“你倒是会做生意,好似糖不要钱似的,这么些糖啊蜜啊的。”藿香放至桌上,黛玉挑起一勺尝了尝,眼前一亮,“好吃!”
“那便好了。”楚旻笑着跟店家指了指藿香,“我小弟说好,赏你——去她那儿拿银子去。”
藿香从荷包内掏出一块儿银角子扔给店家,店家千恩万谢地接了,笑得合不拢嘴,果然这两个公子有钱,这一桌子拢共也才几十钱罢了,这位公子一出手,半个月的花销都赚回来了!
他哈着腰连连谢恩,“多谢公子、多谢公子——您还说对了,这糖还真是便宜。咱们海州不比旁处,那上头做主的是王爷,爱民如子!早年海州多的是人一年到头吃不上几口糖,连黑漆漆的蔗糖浆子都是好东西呢。王爷治理下来,如今糖可不是稀罕物儿了,便是雪花儿的白糖也好买得紧。”
楚旻被他逗得笑了起来,“你倒是记挂着王爷。”
店家嘿嘿笑道:“哪儿称得上记挂,王爷他老人家也轮不着小的记挂,那是崇敬!您看着是外乡人罢?怕是不知道,咱们海州人家,家里多半子都供着王爷的长生牌位哩!”
藿香等都笑了起来,楚旻笑得直咳嗽,看他还要吹嘘父王,忙摆手止了,“且由得我这个外乡人缓一缓!”
店家被她们笑得摸不着头脑,听见这一声儿忙一点头,赶紧摸着银子转身往后头走,给老婆子去,回头攒一攒说不得能给女儿打个簪子。
楚旻吃了一碗沙糖绿豆,才发觉还有两个丫头不知哪儿去了,正问茯苓,就见身后茯苓和黄芪气喘吁吁地抱着七零八碎一大抱的东西从人群中挤出来,忙忙往旁边桌子上一放,累得直喘粗气。
茯苓连连摆手道:“可是挤坏了,一扭头您坐了车往这边来,我们在后头追都追不上,只得拦了一辆车往这边来,谁知明儿过节,路上挤得什么似的,哪儿追得上!奴婢们只好抱着东西跑过来。”
楚旻笑道:“竟是忘了你们,坐坐罢。”
藿香忙递了一壶冷水过去,茯苓两人咕咚咕咚连喝几碗,方喘息过来,便起身跟楚旻赔罪。
楚旻只道不碍,“难为你们跑了这么远的路。”
黛玉也道:“怪道我说怎不见你们,还当是家去先放东西去了。”
茯苓这才又起了身,想了想,却犹豫道:“公子,适才路上我好似看见上回那个拐子了。”
“拐子?”楚旻一愣。
茯苓还当她忘了,忙道:“就是林公子来那日前一日,您带着我出门,咱们在河岸东北上遇见那个起了争执的拐子,您还说叫程大人送去府衙,咱们便回来了。”
楚旻想起来了,就是拐了她怀疑是甄英莲的孩子的那个拐子!
“他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