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城树理偷偷地用是视线余光看了一眼身边的生活老师。发现对方很是紧张,甚至她这种蹩脚地偷看都无法发现。安城树理疑惑了一下,随后干脆大胆地扭头看向他——他不是没有发现她在看他,只是强装不知道。
沢田纲吉背挺得笔直,额发下有细细密密地汗珠,即将步入的冬季的西西里虽然不冷但也不至于热到满头的汗。安城树理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觉得好笑了起来。
她轻轻地笑了一声,那一声轻笑像是她趴在了他的耳边呵了一口气。
沢田纲吉想要问她——“笑什么呢?”——但是又怕自己过于唐突,引起的安城树理的反感。真就像个热恋中的毛头小子一样。
却没想到身边的安城树理率先开口:“办公室马上就到了。”
沢田纲吉抿了抿唇最后什么话都没说。
他因为这句话松懈了下来,整个人也不像之前那么紧张,但又因为想说的话没有说出来,整个人显得闷闷不乐。
他此时跟在安城树理的身后,步子故意落后她一两步。
那是一个既能看她又不会被其他世界爱意影响太深的位置。
她小小个的,像是印象里家乡的女孩子。
她的黑发直且长,在西西里的暖阳下渡上一层难以形容的金色,像是那种世间爱美之人会为之痴狂的金色,她黑发间的耳朵,白皙的像是上好的白玉。
安城树理怎么会这么美好呢?美好的让人一想到不属于自己就忍不住哭泣。
他跟在她的身后,心中念了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最后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出口。
他想,如果是没有遇到里包恩,没有成为彭格列一份子他,会喜欢上安城树理也不奇怪。
就像是他以前也偷偷喜欢过京子那样。
安城树理并没有发现身后的视线,她带着沢田纲吉来到了办公室,用意大利语简单的和还在办公室里的老师打了个招呼,笑容温柔地转过头指着一个位置,对着他说:“那个就是老师的位置。”
沢田纲吉看着她指着的位置,没有点头也没有走过去,而是说回了日语。
“以后可以和我说日语。”
那一瞬间,他像是再也难以忍耐一般,无比果断地看向了安城树理——果不其然,她眼中有着难以忽视的喜悦与雀跃,熟悉的语言令她喜极而泣以至于她眼中噙着泪水。
她在为他的话雀跃。
她在为他的话欢喜。
他忽视了隐形眼镜里不断显示的飙升数据,目光直直地盯着眼前的安城树理,“谢谢。”
“不用谢!”
她也立马切换回了日语。
沢田纲吉递了手帕给她随后朝位置走去,安城树理接过手帕道了声谢朝班主任的位置的走去。
他入座后,作了一番心理斗争,最终在安城树理快离开办公室的时候开口喊住了她。
“安城,过来一下。”
他念了她的姓氏了。
他心中的自己几乎为自己这勇敢的壮举痛哭流涕。
他看着安城树理缓缓朝他走来,已经无法再去注意抑制器提供的数据了。
而抱着教案的安城树理的一脸疑惑,但出于对老师的信任她还是走到了沢田纲吉面前。
她刚想问还有什么需要她帮忙的,就看到了他递过来的钥匙扣。
他的手还有些颤抖,那是他难以克制的、微微的、却又让人难以忽视的颤抖。
“给你。就当做谢礼了。”
安城树理想要拒绝,就听到沢田纲吉有开口:“拿着吧。”
明明是温和的语气,但不知道为何令人无法拒绝,和一点点的……乞求?
她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会,最后接过了钥匙扣——那是一个盾牌模样的钥匙扣上面画着枪与贝壳。钥匙扣精美的做工看起来不像是随随便便就能拿出来送人的东西。
安城树理手中躺着钥匙扣,再次道谢,随后拿出了钥匙扣上。
“我会好好珍稀的。”安城树理笑着说。
沢田纲吉盯着她的笑脸,克制地点了点头,最后看着眼中显示的数据直直达到顶峰,最后熄灭。
他的视线再次看向眼前的时候,发现安城树理已经离开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