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玉桑有些想不通。
因为?兰普的关系,她?大约可以确定?最初散出古剌奸细的人不会是稷旻。
但事情发生后,这一桩一桩似乎都被稷旻拿捏在手,被他踩着步调走。
分明是顺着他心意?的。
可既然?如此,最初的时候,背后的人又?为?何?要散播?
是他不曾想到事情会发生到这一步,还是存可什么更深的打算?
“祖父,如果最初发现古剌人疑踪且将其散布的人并非太子,而今一切更是为?太子利用,局势见?好,祖父以为?,最初做这件事的人,动机为?何??”
玉桑话一出口,江钧的神色骤然?沉下。
他加重语气,着重强调:“这便是我?要同你说?的——玉桑,祖父知你心不在斗室,脑子转的快,也颇有想法。可这件事情,与你之前?做过?的事情全都不同。事关两国,当中多少阴谋算计,血腥杀戮,你想都想不到!知道的越多,麻烦也就越多。所以,此事你绝对不可过?多干涉!无论?太子将你叫去是要说?什么,你只管一问不知,听见?没有?”
玉桑在想祖父的话,回应便慢了半拍。
江钧一掌击在扶手上,语气加重:“听见?没有!”
玉桑吓一跳,眼见?祖父神色凝重没有半点玩笑,心中不免叹息。
他不过?是担心她?有事罢了。
乖巧起来的少女?每一句都能哄人。
玉桑笑眯眯道:“祖父说?的极是,您一席话真如醍醐灌顶,这可太危险了!您放心,我?本也什么都不知道,殿下想问,我?也无从去说?呀。祖父放心,我?去去就回。”
江钧半信半疑的盯她?半晌,又?叹一声:“罢了,你去吧。”
……
哗啦一声响,铁链随着束缚的人身动而发出响声。
兰普刚吃完一小块饼,又?有了力气,看向稷旻的眼神一如既往的怨恨交加。
“不必再煞费苦心了,老子说?了,你自己做的事情自己都忘了,老子没必要提醒你。稷狗,你一日不杀我?,总有一日会被我?杀。”
密室中只有他二人,纵然?兰普凶狠放话,稷旻依旧面不改色。
原先,兰普还能借些似是而非的话刺激他,可稷旻的控情能力远比他想的厉害。
转眼之间,他已能从容面对兰普,再无失态模样。
这让兰普一瞬间回到被动的地步。
而今,稷旻却是主?动出击了。
“你误会了,孤今日不是来与你商量怎么追忆往昔。既然?过?往的事你讳莫如深,一个字也不肯坦白,那我?们不妨来谈谈当下。”
话毕,他信步移至密室里放置的胡床前?,轻撩衣摆坐下,举止从容,是完全掌控局面的姿态。
兰普眼中狐疑丛生,并不答话。
稷旻坐下,垂眼睨向跌坐在地靠着刑架的兰普:“你向桑桑自报家门?,纵然?赤诚友善,但也着实吓到她?了。她?的性子就是这样,认定?的死也不该,不认的至死不容。所以,你想要的得?她?信任,或许还得?下点功夫。”
所谓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大抵如此。
兰普的确可以用与玉桑有关且不为?人知的秘密来恫吓他。
但反过?来,当他面对这一世的玉桑时,同样束手无策。
兰普气息微乱,是情绪波动所致。
稷旻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又?道:“孤觉得?,你应当是个行事缜密之人,不至于会大意?的留下行踪痕迹,更不可能傻到自投罗网。可你之所以如此,仅仅是因为?一见?到桑桑,便顾不上理智章法,正如你见?到孤时,更像一头龇露獠牙的畜生。”
兰普眼动了动,仍是不说?话。
“所以。”稷旻目光沉静的看着他,直接下结论?:“想来不用孤多言,你也应当知道,那个得?悉你潜入我?大夏,企图暴露你行踪,让你身死异地的人是谁了,对吗?”
兰普是靠为?兄长翻案得?到重视,又?从古剌一路潜入到此,行事安排一定?很缜密。
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在行宫外留下痕迹,甚至留下令人生疑且暴露身份的符号?
唯一的解释是,有人知道他来了这里,所以暴露他行踪,借刀杀人。
这样,他便不必回到古剌,继续成为?皇权争夺的阻碍。
兰普的表情变了变,或者说?,稷旻的话在一定?程度上让他了解到一些事实。
想明白这点,他又?笑了:“难不成,你当本皇子会和你同流合污,帮你对付本就是你敌人的人?”
稷旻摇摇头:“是我?高看你了,或许你能起势,靠的是些非常的作弊手段,比如……”他点了点脑袋:“这里记着的事。”
霎时间,兰普脸色大变,稷旻微微倾身,好整以暇的打量着他。
“你将自己看做天将神兵,一副要带桑桑出火海的样子,可你到底有没有看清,自己身处什么样的局势?”
“若你能专心在古剌谋权夺势,在未来的某一日成为?实力雄厚的古剌王,或许还有资格和孤站在对等的立场来对峙,也才有资格碰她?。”
“可现在,你是个什么东西?”
“一个见?了女?人便失了神智,莽撞冲动到要靠你眼中的敌人来保你一命的蠢货,是哪里捡来的勇气,让你觉得?自己可以带走她?,也可以照顾好她??她?真的跟你走了,才是跳进火坑。”
“你胡说?!”兰普瞪住稷旻:“你才是……”
稷旻下颌微扬,白玉俊容不染一丝惧怕,甚至还带了些挑衅意?味——
有本事,你就说?出来。
然?而,兰普再次止住话头,陷入沉默,唯有那粗粝的喘息,真如戾气上涌的野兽。
稷旻唇角微翘,眼底带了嘲讽。
看,让你说?你都不敢说?。
就在这时,黑狼进来通报,韩大人求见?。
听到韩唯的名字,兰普的神色又?是微变。
稷旻看着他,淡淡道:“知道了。”
他起身朝兰普走了一步:“你不说?也无所谓,孤不着急。只是不知,你继续这样耗下去,好不容易夺到手的优势,又?能耗多久。”
他微微露笑,转身出去:“好好想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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