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什么?不喜欢?”
不等她回应,他弯唇笑起来,眼里都是她:“还是喜欢哭了?”
怀中人止了泣声,抬起头来,面容娇羞泛红……
太子猛地睁眼,身子跟着抖了一下,床褥濡湿。
意识回笼,身上异常的触感也渐渐变得鲜明起来。
熟睡的少女不知何时已经缩到了他的身边,蜷着身子,膝盖抵到他的腰侧,背脊弓如红虾,小脸埋于他肩膀处。
太子冷眼看了她好一会儿。
好得很,连睡着了都是“无颜见人”的睡姿。
就差在他身下打个洞直接钻进去。
他觉得自己想错了。
原本以为,将她拘在身边就是抓住了症结,至少不会再发那种噩梦。
结果,如今白日里醒着就能看到噩梦,夜里,噩梦直接变成了春.梦。
太子感受着身上的冰冷濡湿,崩溃的闭了闭眼,起身下床。
换了亵裤,又用布巾擦了擦手和脸,回到床边时,原本睡在里侧的人已经自己滚到了外侧,舒适的爬睡着。
太子沉默了片刻,长腿一抬,跨到内侧睡下,思绪还在发散——
从前她侍寝时,规矩老实,睡姿几乎能画进范本里供后妃瞻仰。
现在想来,他每每去她那里时,恐怕都是她睡不好的时候吧?
难怪每次他去小坐后再离开,她从没有表现的不高兴。
八成还为夜里能恣意睡好觉在高兴。
还有艳姝楼那一晚……
太子盯着熟睡的人,恶劣的想,卑贱之人,也有资格上孤的床?
咚——
安静的夜里,人身撞地的声音沉闷却又清晰。
“啊——”玉桑先是吓醒,然后才感觉到疼。
她刚刚梦见有狗在追她咬她屁股,这一跑就跑到了悬崖峭壁,掉下去了!
床下的玉桑慢吞吞坐起来,渐渐适应黑暗后,她看到原本睡在外侧的男人睡到了内侧,被褥几乎是被他抱在身上。
而可能被她占据的外侧,正横了一条长腿。
意识到刚才发生了什么,玉桑火气上扬,恨不能跳起来踹断他的腿!
还一国储君呢,睡姿四仰八叉,街上的乞丐都比你文雅!
然刚一动,后腰便一抽一抽的疼。
她刚才滚下床,好像磕到腰了。
玉桑咬牙切齿,恶狠狠的盯着床上的人。
鬼才要帮你完成心愿,要杀要剐来就好了,谁怕谁啊!
混账东西,狗东西!
她是再不肯回床上睡了,房中没有可以将就的地方,便在椅子上歪了一宿。
结果这一歪,腰伤好像更严重了,第二日甚至没办法伺候太子梳洗。
犯下恶行的男人一脸漠然的看着她,好像不知发生了什么,在院外拘了个婢子近来伺候。
婢子又惊又喜,还没说话脸颊就先红了。
玉桑眼不见为静,正好出门活络身子骨。
屋内,婢子小心翼翼为太子熟悉,然一个不慎,梳子扯痛了他。镜中男人微微蹙眉,尚未发话,那婢子已颤抖着跪下求饶。
太子看着她,想到了昨夜的舒适,手法的差距,当真不是一星半点。
屋外,玉桑试着抻抻腰,结果越动越疼,走路都要扶着腰。
恰好江慈信守诺言一早来带她做新衣裳,刚到院门口,就看到了走姿困难的玉桑。
她已过及笄,男女之事也早有耳闻,见此情景,不免思绪发散——太子瞧着温文尔雅,夜里竟这么生猛?
看起来,她真的要当娘娘了,要抓住这个机会才行!
“姐姐……”见到来人,玉桑愣了一下,下意识轻唤。
江慈赶了几步走来,眼里挤满了好奇,却还在努力含蓄:“玉娘子,我是来带你去裁制新衣的,那个……你瞧着不大方便,不过没关系,你大可不动,裁缝自己动!”
玉桑好歹也是活了两世,在女人争斗与两性关系的学问中受过良好教导的英才。
她若看不懂江慈眼中荡着的那点暧昧示意,就真的白活了。
且等一等,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