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乖巧点头,向几位神仙告别,匆匆离开?。
她一出来,书房门便合上,玉桑撇撇嘴,从容回?屋。
刚才那些话,冬芒听了个全,一进屋便拉住玉桑。
“姑娘,您此?次大出风头,出头指日可待,千万别在这时?候乱了本心!”
玉桑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什么?”
冬芒急了:“殿下呀!您现在要做的,是守住本心,等着殿下来接你。”
玉桑的脑子慢悠悠的转过来了。
对啊,她怎么忘了。
刚才在书房里,陡然听几位夫子话藏深意的一个接一个提小孙子,她只觉得诡异,心里大约有那么点猜测。
可因为太突然,她心中下意识抵触。
现在被冬芒一提醒,玉桑悟了。
她抵触什么呀!
她要坚守本心,去多尝试尝试稷旻以外的男人!
不说遇上比稷旻更?好的,凑合的也行?,当开?眼界嘛。
思?及此?,玉桑为自?己刚才的表现感到?懊恼与悔恨。
她伸手想拍自?己两嘴巴,没舍得下手,只得跺脚:“我真是大意了!”
冬芒在旁嗯嗯点头,握住玉桑的手:“没事的姑娘,奴婢以后会帮您盯着,绝不叫这种事再次发生。倘若真有人敢打姑娘的主意……”
冬芒的脸上难得浮起几丝狠厉:“奴婢定会帮姑娘摆平麻烦。”
玉桑高深莫测的看了冬芒一眼。
这丫头,怕是留不得了。
冬芒眸光闪亮,以为玉桑这个眼神是在与她共情,越发诚挚的回?视。
玉桑:……
然而,此?事玉桑虽然没有明确表态,到?底被冬芒记在了心里。
她赶忙向稷旻送了信,告知他这头军情紧急。
饶是太子对玉桑有意,也架不住江钧这个亲祖父的权威。
能做玉桑主的,只有江钧,谁来了都是江钧!
稷旻在嘉德帝面前举荐江钧,将江钧推上位后,顺利的把原本盯在稷栩身上的目光转移到?了江钧身上。
有江钧挡在前面,稷栩才好沉下心认认真真学点东西。
顺带连江钧是怎么应对那些质疑的风言风语,他也可以好好观摩,有备无?患。
只是,这件事确然是一把双刃剑。
他把江钧推出来,涨了他的势头,挡了稷栩的风波,可反过来,也为江家加筑了城墙。
收到?冬芒书信那一刻,稷旻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变差。
而飞鹰和黑狼作?为整件事的知情者,已经见惯不怪了。
现在,他们不仅明白,一直以来都是殿下在安排玉娘子,还晓得,若非玉娘子梗着脖子不肯应下,太子早已抱得美人归,哪里来这一日日的折腾呢?
她可不是什么寻常的青楼女子,她本事大的很。
两人身为亲信,这时?候若不能代为排忧解难,也着实废物了些。
飞鹰试探道:“属下以为,圣人与娘娘对玉娘子的印象不错,倘若殿下开?口要人,名分一事未必艰难。”
稷旻看他一眼,没有应答。
黑狼在这种事上一向不敏感,可好巧不巧的,他心里还梗着件事儿,遂脱口而出道:“你懂什么,比起圣人与娘娘的态度,这事儿能不能两厢情愿更?重?要!”
稷旻的眼神顿时?变了:“你说什么。”
事已至此?,黑狼不吐不快了。
“殿下,属下斗胆一言,还请殿下恕我无?罪。”
稷旻沉声道:“说!”
黑狼舒了口气,大胆道:“殿下与娘子之间?,是不是有什么没解开?的误会,才叫娘子心怀芥蒂,不肯、不肯点头?”
初闻此?言,稷旻心中苦笑。
原来,但?凡身边看的深切的人都晓得,是她不肯点头,而他已妥协至此?。
但?很快,他又品出黑狼话中端倪,疑惑道:“芥蒂?误会?”
黑狼憋了这么久,到?底还是说了:“玉娘子刚入江府时?处境艰难,属下一时?不忍,曾劝道娘子莫要太过固执,殿下疼她护她,若她肯低个头服个软,那些事也就不是事了。”
“当时?属下告诉娘子,我等跟随殿下,还从未见过殿下对谁有对娘子这般用心,谁料玉娘子竟道,她见过……”
稷旻眼神一动,一些久远的记忆随之勾起。
她见过。
他见过他对别的女子好。
黑狼短短几句话,稷旻已知道他说的是谁。
桑桑心中,那人竟也成了一道坎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