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桑钦佩的冲他竖起大拇指:“飞鹰大人真乃神算子?!”
飞鹰眼神闪烁,又是一声轻咳。
玉桑笑笑,忙道:“那飞鹰大人能帮我探一次吗?”
她凑近飞鹰,殷勤道:“我不会让你白干,说吧,你多少钱一次!”
飞鹰忽然脸热,后腿一步,坚贞斥责:“玉娘子?将我看成什么人了!”
玉桑瞥他一眼,心道,买卖人呗。
飞鹰是稷旻的人,她不能口口声声说着?要避开他,转身却用他的人牟利。
叫稷旻知道了,更是会掰扯不清。
但?若撇开稷旻这个因素,只当是他二人之间的交易买卖,事成到账便两清,那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是以,玉桑语重心长:“大人是太子?仆从,尽忠职守,这?没错。可你自己也要养家糊口不是?监视我的同时,帮我查探江钧底细,权当多兼一份差事嘛!”
她眼珠左右一转,再凑近,神神秘秘以手掩口:“我可以加钱!”
飞鹰脸色青了。
玉桑又道:“银货两讫,你不必有忧虑,我也不会有负担,两全其美呀!”
像是经历了一段艰难的内心挣扎,飞鹰轻轻舒气,退开一步:“属下奉殿下之命护娘子?周全,既是娘子?吩咐,属下自会履行。”
说完,他转身就奔入夜色中,玉桑拦都拦不住。
“哎,不是……”她想把属于稷旻的人情摘出来,他却一股脑拖着?她往里载。
玉桑站在窗边,憋闷的叉起腰。
以他们的性子,稷旻必会知道此事,届时不知要怎么耻笑她——说要离了他,实?则处处离不开他。
可气了一会儿后,她又自己想通了。
今日即便不是稷旻,有旁人能相助,她也一样会求助,然后还这?个人情。
既然如此,求谁不是求,笑就笑吧,能轻松达成目的,何必为难自己!
眼下最重要的是站稳脚跟。
……
飞鹰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玉桑也开始犯困,她合好门窗,转身去到里间,准备宽衣休息。
就在衣衫褪到只剩薄薄一层时,只听一声脆响,房中灯火被打灭了。
玉桑猛地一个激灵,手臂上浮起鸡皮疙瘩。
有人进来了。
她飞快扯过宽大外袍裹住自己,试探道:“是谁?”
房间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她尚未适应,只隐约见到高大人影,正慢慢越过屏风。
玉桑直往里面靠,她拿不准来人是不是飞鹰,只模棱两可道:“有事外间等候,我出来再说,别进来!”
那人却利用她的声音确定了她的位置。
玉桑只觉面前一阵劲风袭来,裹挟着?熟悉的气息,她尚未发声,已被他一把拽去按到床上。
男人的身量压上来,周身寒气向她侵袭,唯有耳边的气息是热的。
“话可以在外头说,可有些事,只能在这里做。”
话音刚落,他已吻下来。
稷旻的这?个吻极重,裹着一层一层的情绪,让陷入黑暗中的玉桑难以分辨,只能在他每一次大发慈悲的暂停中努力呼吸,然后迎接下一次的汹涌。
他亲着她,手也不老实?,玉桑最后的薄衫掉在地上。
折腾了小半刻钟,稷旻浑身发烫靠坐在她的床头,微喘着?平复自己。
玉桑浑身是汗,软软伏在他胸口,被子虚虚的搭在身上。
半晌,稷旻平复,轻笑道:“这?一路回来,旁人是真舟车劳顿,你是真悠闲自在,这?副身子?竟养的还不错。”
说这话时,他搭在她腰间的手恶意一握,激得?玉桑细腰轻颤。
其实,从稷旻以试菜为由让她一同用饭起,玉桑顿顿都吃的很好。
回来的路上,因为有太子皇子?同行,下头的人不敢怠慢,就算山野之地也会仔细烹饪。
她不出力,吃得?还好,自然长身体?了。
玉桑不理?他,用被子?裹着自己,探身去捞地上的薄衫。
捞了半天,无果?。
稷旻轻叹,顺手一捞,将衣裳递给她。
玉桑背过身将衣裳穿好,回头看他:“你怎么出来了?”
稷旻听着话只觉刺耳,眯眼看她:“皇宫在你眼里是个监牢不成?进去就出不来了?”
玉桑心道,也可以这?么说。
不,这?不是最重要的。
玉桑嫌弃道:“身为太子竟作此鬼祟之事,你就不怕江家人发现你,然后将你打出去?”
稷旻伸手握住她的手臂,将她扯回怀里,手臂虚虚圈住,语气欠嗖嗖的:“那你此刻就将江家人喊来,我倒是要看看,他们是要将我打出去,还是将你打出去。”
玉桑抿唇不语,扭过脸。
两人已适应黑暗,稷旻食指轻勾住她下巴,把她的脸转回来:“听说你在这里过得?很好,我便来看看,恰好听到你在同飞鹰谈‘生意’。”
玉桑一怔,回忆刚才飞鹰的反应,顿时明白过来。
难怪不动如山,旁边有人盯着,他敢答应才怪。
稷旻不用问就知道她在想别的,手指用了些力,迫她精力集中。
“你不想占谁的人情,想做买卖交易,其实未必要找他,可以直接找我。”
玉桑盯着他不说话。
稷旻笑了笑,讽刺道:“想要他们做什么尽管开口,我自会在你身上索取报酬。所以,你也不必担心欠了我什么人情,会与我纠缠不清。”
他的手指瞄着?她的唇,“你得?要的,我得?要的,银货两讫,你不必有忧虑,我也不会有负担,两全其美。”
稷旻每多说一句故意嘲讽贬低她的话,自己心里的火气就多叠一层。
她自是安安静静没有反应,他却难受的快要爆发。
就这么不想和他有牵扯吗?
宁愿和他的侍卫做银钱买卖,也要把他摘得?干干净净?
明明……明明只要服软,只要说一句好话……
一双柔柔的手忽然捧住了稷旻的脸。
霎时间,稷旻心中的怒火被这?双柔软的手掌按熄,人跟着?愣住:“你……”
少女严肃的盯着他,一字一顿:“殿下金口玉言,不许反悔啊。”
稷旻尚未反应过来,玉桑一个猛虎扑食,在他唇上狠狠亲了一下,然后撤离,稷旻整个人都懵掉了。
玉桑:“这?个,稍后让飞鹰再帮我查一查江戚。”
然后,又凑上来狠狠一亲,这?次太狠,直接磕到了稷旻的牙,稷旻面露痛色,眼底隐隐冒火。
“这?个,我想要江古林寄给古道伯伯的家书!”
接着,再来一个咗得?很响的亲亲。
“这?个,我想……”
稷旻突然翻身将她死死压住,按着?她脖颈的手都在发抖,咬牙切齿:“江玉桑……”
玉桑眨眨眼,平静的盯着他。
少顷,她冲稷旻甜甜一笑:“怎么啦?殿下反悔啦?”
“其实也没什么,这?里只有你我,殿下不愿做金口玉言说一不二的君子?也无人会指责。刚才那几下,桑桑吃个亏,就当无事发生。”
稷旻呼吸一滞,抵达巅峰的情绪忽然冷凝,继而心火消退,他意外的平静下来。
她不是没听出他刻意的羞辱,却再不像从前那般照单全收,然后同他虚与委蛇。
一个女人要用身体?同男人交换利益,固然令人不齿。
可一个拥有绝对权力的男人,本能用它做更多有意义的事,却用来逼迫一个小女子换取身体?上的欢.愉,也磊落不到哪儿去。
她以牙还牙,用他以为在羞辱她的方式,把这?份羞辱回敬给了他。
两人上下叠着?,在呼吸交融中静静对视。
稷旻慢慢笑了。
他手掌撑在她身侧,从她身上起来。
“我不会食言。”
他站在床头理了理?衣裳,最后看她一眼。
“你要的,明日自会送来。”
他嘴角一勾,不知是讽她还是自嘲:“刚才那几下,你不白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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