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有几分道理,梁迟大手一挥,“你去商场,买几套最贵的化妆品。”
“不了不了,老板抬举我了,这玩意我不会买啊。”
“年终奖……”梁迟意味深深开口才说了三个字。
道士十万火急扰乱他,“会,我会,就没有我不会干的事。”
为了一家老小,他忍。
梁迟满意的点点头,二郎腿抖得更厉害,“去吧。”
道士走后没多久,梁迟接到一个电话。
严时打来的,说他就在楼底下,马上就上来了。
严时是他在特警队的队友,他从队里退出来之后两人也一直有联系,准确来说,他和队里的好友都还有密切的联系,闲下来就一起喝酒吃肉,每回他都喝的酩酊大醉。
严时也不是没来过,早就熟门熟路了。
梁迟倚坐在转椅上,“找我干嘛呀。”
“没事。”
“哈哈哈哈哈。”变脸贼快,他的笑声戛然而止,“无聊!”
严时刚办完任务,累的要死,鞋子都没脱就在他办公室的皮质沙发躺下来,双手搭在脑后,英武俊朗的面孔上的疤痕,平添了几分冷意。
“队里前几天刚抓了一个绑匪,令人大开眼界的是,被绑的女孩居然爱上他了,死活不让我们抓,看把挠的,手都破了。”
“病入膏肓,这女孩没救了,直接拉去埋了吧,我要是她爹,我能把她打死。”
梁迟说。
严时闭目养神,“放心,没人给你生女儿。”语罢,他又睁开眼,坐起来,问:“你是不是还有个未婚妻?”
“恩哼~”
“真可怜。”
梁迟手里的笔朝他飞过去,“她才不可怜,你知道她有多爱我吗?爱到无法自拔,没了我就不行的那种。”
严时和他出生入死多年,他什么德行门清,“不信。”
“我打电话给她,让她亲口说出来爱我,你这种常年和右手作伴的人羡慕不来的。”
严时一声笑,“说的你这么多年好像不是靠右手。”
“滚。”
梁迟总算有正当理由给沈音禾打电话了,这可不是他自愿打的,是严时要听。
开了免提键,他拨了电话过去。
才接通,“嘟嘟嘟嘟”几声响,告诉了他残酷的现实。
严时发出一声无情的嘲笑,“呵,笑死。”
梁迟差点把手机给摔了,不可置信,“她挂了?她挂我电话,不得了不得了。”
“这就是你说的爱?”
梁迟面子掉光,继续打,这一次直接打不通了。
“我操,还敢拉黑我!”
身为老板的梁迟有好几张手机卡,他立马换了一张,继续打。
这次那人总算接了。
“喂,你好哪位?”
“你……”怎么不原地爆炸居然敢把老子拉进黑名单,你有没有一点身为未婚妻的觉悟,你的爱你的喜欢全特马在放屁!赶紧把老子从黑名单拖出来,要不然今晚回家把你搞哭了你去妈面前告状……
“嘟嘟嘟。”
他那么一长串话,根本没说出口的机会,从他发出第一音节起,沈音禾又给挂了。
梁迟肺都要被气炸,这天注定是不能消停的一天。
从早到晚,他活生生打了两百七十八个电话给沈音禾,她不接他就一直打。
两个人仿佛在比谁更倔强。
严时默默看着,犯了烟瘾,抽了根烟然后徐徐道:“梁队,你比一开始那段时间好多了。”
他刚退队那会,消瘦的不成人形,颓废苍凉,现在,废话多了,但也活过来了。
梁迟听见“梁队”二字恍惚了好一阵,很久没有听过这个称呼了,有些不习惯。
“人啊,总得向前看不是。”
他的英雄梦、少年梦,早就被碾压在车轮之下,粉身碎骨。
★
梁迟这天提前下班,为的就是回去收拾沈音,他想好了,今晚说什么不能对她客气。
千算万算没算到,沈音禾回来的比他更晚。
窗外的天空漆黑,梁迟坐在沙发上,时不时就抬头看眼墙上的钟,一股气憋在胸腔里,随时都能爆发。
将近晚八点,沈音禾不紧不慢的进屋。梁迟把茶几踹的老响,五官冷硬下来,沉沉的气压掠过她的头顶,“你怎么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