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难怪您看起来与谢公子有几分相似。”春红恭维了张姨娘一句。
她接着说:“不知您可否告知谢公子归来的时间。若是早归,我可否到府中等候?这事我家小姐差我过来也是因她对此上了心,想着早日准备贺礼为好。”
若是旁人听了,定是要好一阵瞎想自己儿子与邱家姑娘有什么暧昧,怎么人姑娘这么上心一件小事。但张姨娘不同,她不仅单纯,而且压根没往那方向想。
她犹豫了一晃,说出实情:“琢玉这次去的是隔壁的林城,今后半月内恐怕都不会回来。”
“要叫你家小姐好等了。”
她看春红脸色一变再变,知她心里震惊。
出于好心,她安慰春红道:“这也不妨事,不过是开张的日子这些小事。等她回来我让她去邱府告知便可。切莫叫邱小姐等急了。”
春红得了谢琢玉远处办事,半月也不见得能回来的消息,心里忧心忡忡。她匆忙与张姨娘告辞,便急着回府了。
张姨娘看她远去,不甚在意,踏进门槛里合上大门,便循着小路往自己院子走去。
和风送末寒,春已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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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过两日,谢琢玉用尽了盘缠,她捂着手里最后的一个糙饼,背上发冷的往住店走去。
如今身无两个铜板,住店的银钱也到了搬走的日子。但她仍是未寻到一位叫老程牙的人,牙门子那边也没人知晓,消息常得不到回应。
谢琢玉没成想这林城物价竟比宣城贵这么多,害她盘缠不够,她决心今晚就回去。这样想着,她到了住店,寻了个靠窗的旮旯角坐着。
店小二也不来招呼她,只因早知这穿的单薄的少年光住店不吃饭,每天就捧着个大饼在那儿啃,也不知道在看外面的街景,还是发呆。
谢琢玉嚼着手里油乎乎的糙饼,目光放空注视着外面热闹的人群。
她表面上平静,实则在心里骂咧这大饼难吃,不知道什么的筛壳也给揉在一起炕大饼,吃得她牙根硌得慌。
忽然间,窗外传来行人说话的几声议论,吸引了她的注意。
“喂,你说程老又要办雕工大会了。这次听说还有北边来的人,不知道有什么出彩的雕饰。”
谢琢玉兴致恹恹,她听人说话无聊得打了个哈欠。
一人附和,“对啊对啊,去年这个时候也是外地来的人得了魁首,听人说那日的卓作是什么“游鱼跃金门”。可惜去年我没在城中,没看见这稀罕活儿。”
“走吧,咱们去凑凑热闹。不知道今年又是怎么个规矩,去年赢得三甲的人可是直接得了程老的一人一百两金子!第一甲甚至还送了十根名贵的沉香木!”
谢琢玉听到那几句奖赏如何如何,拍哈气的手一顿,接着放下来摸着自己的下巴,心道:‘这程老什么来头,还有沉香木这种稀缺的东西。’
她拒绝承认自己是因为银子感兴趣的,而是一门心思想着沉香木少见,今日定要一饱眼福。
上楼收拾了衣服后,谢琢玉下楼退了房。揣着多了几个铜板的包袱,她挤着人群往热闹的比试场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