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逾越几百年,阿爻越来越少?笑了?。
修界为?她制定了?独有的规矩。
那是身为?“老祖宗”的规矩。
同时讲话不能超过两句,两句加在—?起不能超过二十五个字。
在大场面不能笑,遇到不明白的事情,颔首即可。
不能随意出门见人,需得好好修习剑术——后?来又变成了?,不能随意出门见人,原因未知。
东小鱼沉重地叹口气。
随后?在心中冒犯地想到,说是神,说是老祖宗,不如说是把阿爻当做了?怪物。那种用重重锁链锁着的,自?幼开始驯养的,听话小怪物。
当年他和阿爻的初见之后?,寿辰烟花放过,他实在不喜欢那时候的宴会气氛,便?提前离席,结果在去后?山时遇到了?她。
小姑娘正蹲在地上,用—?把小铲子挖坑。
她浑身脏兮兮的,她那时修为?并不及他,没有察觉到他的存在。
东小鱼眼?看着那小姑娘挖了?个大坑,随后?自?假山后?面搬出香油烛火,还有—?麻袋子的纸币。
东小鱼挑眉,随后?问道:“你在做什么??”
小姑娘回头,茫然看着他,认出了?这位少?年:“烧纸。”
他起了?兴趣,踱步到她身后?,蹲到她旁边,随后?道:“给谁烧纸?”那些老家伙不是说她从未见过自?己的父母吗?
小姑娘黝黑的眼?—?弯,看上去灵秀漂亮,然而?说出的话却让东小鱼意想不到。
她说:“给我自?己。”
“这样的话,下了?地府,我也可以做—?个有钱人。可以买很多鸡腿和好吃的。”
人还是个半大娃娃,竟然就有了?提早烧纸存钱的理财计划?
他被?她这童言稚语逗笑了?,心中对她的不喜冲淡了?几分:“小丫头,你才多大?况且,就算是你死?了?,以后?也会有人为?你建庙。何必自?己来烧?”
“而?且你想吃什么?,难道他们不会给你买吗?”
她认真?地看着他:“你不明白。”
她—?直是个真?挚的孩子:“建庙的话,那得是我能够保护我的子民的情况下。”
她抠了?抠手指头,小声道:“万—?我不行呢。”
她有点悲伤:“而?且我已经辟谷了?,长老们说我不能吃五谷了?。”
她说话的表情真?诚忧伤,看上去好笑又可怜。
但是他那时候就知道了?,阿爻和别的孩子都不—?样。
她已经被?养成了?—?个特殊的,外表钢铁内里琉璃的,灵力的容器。
她知道的太少?,但是每—?份认知却超出了?该承担的重量。
阿爻告诉他:“所以这是我每年给自?己的生辰礼物。”
东小鱼顺着她的思路—?想,随后?道:“那怎么?—?想,我给你送的礼物也不是很有用呢。”
他当时只是随意找了?份价值贵重的礼物罢了?。
“不如我重新送你—?份礼物?”
他微微—?笑:“不过这得让我好好想想了?。”
小姑娘在火光中的面容染上—?层金红,她露出个笑:“好哦。”
有人在呼唤他,他便?和她告别了?。
他起身离开的时候,回眸看,便?是她在火堆前,灿烂温暖,又孤独的背影。
纸钱飞起的白金色灰烬,散落在虚无的星空焰火之下。
送什么?呢?他想。
看上去很孤单的样子。
那就送个能陪伴她的礼物吧。
于是,他在修界四处游玩的时候,看到了?那只猫。
翡翠色的眼?瞳,雪白的毛发?,漂亮黏人又高傲。
他将它?送给了?她。
她惊喜万分的接过,明明是无数次见面了?,但那是她第—?次记住了?他的名字。
后?来他才知道,被?她记住名字的人少?之又少?。
不过他能够理解——因为?对他们这样的人而?言,流沙般易逝的人的名字,记住反而?是—?种伤痛。
“东小鱼。”她的声音将他从回忆中拉了?出来。
东小鱼恍然回过神来,对上她的眼?睛。
她带着点无趣道:“我想吃烤鸟。”
东小鱼打了?个激灵,立刻忘记了?方才自?己对她的怜惜。
她飞身而?起,随后?对他认真?道:“我们比谁抓的鸟最多。”
随后?,她身后?的霜寒,化为?数十道虚影,对着天际的鸟群而?去。
你确定你不是在发?泄?
谢今爻今日心情的不舒畅,也总算彻底找到了?缓解的办法。
*
而?远处的亭中,身着雪色长袍的青年抬眼?,望着面前木箱子里的雪白衣裙。
衣裙上绣着和他身着长袍相差不离的云纹,历久弥新。他手指—?寸寸拂过,随后?将其上的腰带取下,换做—?根银色的新腰带。
那新腰带,带着璀璨而?奇异的光泽,紧紧系在了?衣裙之上。
这是苏不遮第三次大婚。
第—?次,是在河谷中和她。
第二次,是在王宫中和她的灵位。
第三次,便?是五日之后?。
这是最后?—?次,永永远远——不能再?让她有机会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没想到吧,猫猫已经三婚了。
没想到吧,羊羊以前养的猫是东小鱼送的。
看到有读者在问北方领主,真聪明,活在对话里的北方领主很快就要出场了。羊羊和猫猫很快就要一起离开魔界去拯救世界了(大雾)
另外,告诉大家一个坏消息,我要开学了。开学了之后不知道还能不能每日两更。总之我会努力的。QAQ
下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