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另一个人走了进来,他穿着神殿里的人典型的黑色长袍,在温鼎旁边耳语。
温鼎脸上的笑意收敛,有意无意地扫了一眼容时。等人汇报完毕,温鼎摊了一下手,状似无奈道:“哎呀呀,没想到找来的这么快。”
容时随着温鼎往外走,穿过回廊,光线渐亮。推开门,便看见侍卫队将这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了起来,而最前面的,是一个骑在马上的年轻公子,俊秀风流,眉目如画,是一副让上京姑娘们倾慕的相貌和气度。
“景世子,别来无恙。”温鼎与他打招呼。
景淮从马上下来,脸上的表情至始至终都很和善,甚至在挑过去一抹视线时脸上还挂着淡淡的微笑。乍一看,像一个温润知礼的世家公子,前来拜访好友。只是这周围来势汹汹的侍卫队可不是这么回事。
“温大祭司,舍弟有劳招待,想是给温大祭司添了不少麻烦。”景淮语气不疾不徐,目光早落在一旁的容时身上,“鸣玉,过来。”
容时看了眼温鼎,飞快跑了过去,握住了景淮对他伸出的手。跑得太急,没及时刹住,猛地一下撞到了景淮的身上,景淮怕他摔了,下意识就去扶他。容时个子只到他的腰,他手自然一抬就扶住了容时的肩背。
“景世子乃景国公独子,什么时候冒出来了一个弟弟?”
景淮揽着容时,对温鼎假笑道:“这就不劳温大祭司费心了。舍弟有疾在身,天气阴冷,不便多叙,告辞了。”
说完,景淮牵着容时的手转身离开。
祭神大典结束,街上行人寥寥,容时扭头问景淮:“公子,怎么不骑马?”
景淮闻言看他:“你不怕?”
“怕。”容时抿了一下唇,道,“可是你会护着我的,对吗——哥哥。”
景淮目光一顿,道:“对,会护着你。”
“不弃,马给我。”景淮停下脚步,对身后的侍卫道。
赵不弃点头,牵着马走上前。
景淮将容时抱上马背,然后自己也翻身上去,纵马而行,马蹄声嗒嗒在上京街道上疾驰,一溜烟地把那群侍卫远远甩在了身后。
容时紧紧抓住了景淮揽在他胸前的手,脸色发白,头发被迎面而来的冷风吹开,整张脸都露在了空气中,没一会就冻得通红,艳色迫人。
景淮低头看了他一眼,忽然直接在马上抱起容时转身,容时瞪大了眼睛惊呼一声,然后迎面撞进了景淮的怀中,心有余悸的他直接紧紧抱住了景淮的腰。
景淮哈哈大笑起来,安抚性地摸了摸他的背。
容时闷在他怀中,听着景淮愉悦的笑声,嘴角不觉也扬起了一个浅淡的弧度。
景淮的声音自头顶传来:“还冷不冷?”
容时摇头:“不冷。”
景淮驾马在晋安公府邸的门前停下,他将容时抱下马,却未将他放在地上,而是直接抱在臂弯里走进府。
门口的守卫恭敬地拱手:“世子。”然后目光忍不住多扫了世子怀中的小孩几眼。
世子人生得高大,轻轻松松将小孩抱着;小孩却抿着嘴绷着脸,似乎很不适应这样被这样抱着。但两人之间却莫名有一种奇异的和谐感。
景淮进门之后,便往自己的院子里走,容时在院门口看见了驻足等待的引兰、引竹二人。
他们二人围过来,一叠声道:
“鸣玉。”“怎么样?”“有没有受伤?”“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容时摇头:“没有,我很好。”
进了屋,屋里火炉烧得正旺。容时也终于被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