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洮花会也绝对开不成。”
苏洮一听这话,猛地一愣。
刚刚听他们说,顾彦顾大人可能因为忙于春耕,不能来洮花会,这个苏洮也有思想准备,请不来就请不来。
但洮花会明明是个不错的创意,怎么就开不成了。
苏洮竖着耳朵还想听对方要说什么,但隔壁仿佛知道他在好奇一般,就是吊着他的胃口,不说了。
苏洮一急,就想站起身去问,Q174赶忙在脑海里拦住了他。
“形象形象!”Q174提醒。
好吧,他现在是个即便装不成高人,也要装个神秘的预备役谋士(虽然没主公要),不能这么大大咧咧的走到人前去。
于是哪怕不在人前,苏洮也演技全开。
清茶徐徐注入杯中,升起淡淡轻雾,撷住乳白色瓷杯的,同样是一双如玉般雅致的手。
手的主人将茶端至嘴边,轻品一口,随即轻叹道:“日中则昃,月满则亏。吾欲寄情山水,邀三五好友同游山川。相逢即是有缘,请问隔壁的朋友,这洮花会如何不能去了?”
“这位朋友,你既是四处游历,那你也应该知道今年春旱。”隔壁那个名叫顾昌明的青年说道。
“难道是山间干旱,桃花无法盛开,所以这洮花会开不了了?”苏洮明知故问。
“非也非也。”那顾昌明说道,“这桃花有庄子上的人日夜挑水浇灌,男女老少全为此奔忙,今年应当依旧盛开如常。”
“那为何不能去?”苏洮也奇怪了。
这次倒不是那个叫顾昌明的青年说话,倒是那个叫卢英的少年冷笑一声,说道:“天气干旱,这苏洮不说抗旱保春耕,反而不恤民力,征调庄子农户,置田地于不顾,就为了赏几亩烂桃花!真是农夫心内如汤煮,公子王孙把扇摇!”
苏洮一愣:“你怎么知道是苏洮的主意?”
卢英骂道:“那难道还是已经出家,云游四方多年未归的苏澈的主意?”
苏洮:……
苏洮:这浇水保桃花的主意还真不是我出的!
卢英哪知道苏洮在想什么,他接着骂道:“听你说话也是个知书识礼的,怎么净想着游山玩水,就不看看现在黎民百姓过的什么日子!果然是和苏洮那厮一样不知民间疾苦!”
苏洮:……
苏洮好想说:我冤啊!首先这事是我大哥苏澈安排下来的,其次我们给了钱!
而且我怎么不知民间疾苦了,我让那些农户回去种地才会饿死人好么?!
苏洮忍不住反驳道:“我怎么听说,因为庄子上给的工钱粮米多,庄子上的农户都是主动去的。而且今年天旱,即便这些庄户们在家种田,收成也不如去庄上做工挣的多。”
“这位仁兄从远方来,消息倒是很灵通。”顾昌明轻笑着说道。
苏洮一个激灵,反应过来自己这是被识破了。毕竟刚刚还在装远道而来游山玩水的旅客,现在就这么清楚庄子上的情况。
于是只好尴尬的摸摸鼻子,起身走到隔壁。
刚刚不过去还可以说是外地人,可能有不方便透漏身份的地方。现在已经被人识破了,再不过去就是不知礼数了。
“在下苏洮,”苏洮拱手为礼,“刚刚因为听到几位讨论洮花会的事情,忍不住插话,真是失礼失礼。”
隔间内有三人,一个身着青衣,俊朗清傲,一个锦衣华服,一身富贵气,还有一个年纪约莫十四五岁,脸上还带着稚气未脱。这三人中清傲文士和富贵公子都站起了身,向苏洮回礼。
“在下顾黎,字昌明。”青衣文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