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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拉链(2 / 2)


像是想了一下午,直到这时,貌似无意的开口。

顾晓池咬着一块土豆:“我在考虑。”

其实她心里是有答案的,在下午抽烟的时候就想好了。

她决定从明天开始,就不来片场了,陈导有需要叫她的时候,她再过来。

她想有更多的时间,去学校的画室,或者周骊筠的工作室。

她真正喜欢的还是油画。服装设计,诚如周骊筠所说,就是一个谋生的手段。而想要画好油画,纵然天分再?高,也要勤加练习。

本来答案是早就想好了的,偏偏葛苇这一问,她又犹豫了。

“明天我就不来了”这句话,好像很难说出口。

她是学艺术的,神经细腻,当然可以听出,葛苇刚才貌似无意的那一问,藏着小心翼翼的试探。

她不忍心,但是……

顾晓池犹豫着。

******

吃完饭,洗了手,葛苇又给顾晓池擦了一次手霜以后,去拍戏了。

顾晓池站在监视器后面,远远看着她。

葛苇坐在一个圆形的吧椅上,包裹着红色皮质的那一圈铁,还生了锈,深黄色的锈斑像衣服上洗不掉的污渍,很落魄。

穿一件吊带裙,一身丰腴的肉,此时像她的武器,全都白花花的露出来。X前?挤着,手臂光着,手上的指甲油和嘴上的口红,都泛着明晃晃的漆光,说好听一点是复古,说不好听一点是过时。

偏她长得好看,这样艳俗明丽的打扮,放在她身上,就很成立。长卷发,撩在一边的肩膀上垂着,她唱歌的时候,头一晃,头发又掉在背后。

浓密的像一团海藻,应和着她的美人尖。

她在唱:“吞下寂寞的恋人啊,试着辛苦的去了解。”唱歌的时候喜欢歪头,扯起一边嘴角来淡淡的笑,妩媚又勾人,又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

她这样唱着歌,一个年轻的无比禁yu的教?授,愿意为她生为她死、为她赴汤蹈火这件事,就也很成立。

顾晓池在监视器后面看着,觉得自己也是这样。

为她生,为她死,为她轰轰烈烈的赴汤蹈火,也为她安安静静的吞下寂寞。

大部分在片场的时间,其实顾晓池的活确实不多,就是在等着葛苇。

有时候收工早,回家之后,葛苇还会再?出门去一些应酬。

顾晓池试探着问过,以前是不是也有这么多应酬。葛苇想了想说也有,可能现在比之前?再?多三成。

毕竟是混娱乐圈,再?大的咖位,也要遵守圈里的规则。

况且现在葛苇要帮着韩菁,不然韩菁独木难支。

顾晓池就画画等葛苇。心里担心着,下笔就有点抖。

有时候葛苇会给顾晓池发信息,大部分时候不。回家的时候,通常是微醺,因为葛苇酒量好,很少?有人能灌醉她。

顾晓池的一颗心,直到这时才落了地,忙着去给她冲一杯蜂蜜水。

其实她也知道没什么可担心的,葛苇在娱乐圈混了十?年,对各种套路门清,能走到现在这一步,说明她在各种应酬的局上风生水起。

轮不到顾晓池一个快小她十岁的人,来担心她。

顾晓池太青涩,这样的担心她都不敢告诉葛苇,怕葛苇笑她。

“小朋友。”葛苇一定会揉揉她的头发:“我喝过的奶茶比你吃过的饭都多。”

原版不是吃过的盐比吃过的饭多么?

葛苇总是这样,嘴上没个正形,什么时候都嘻嘻哈哈,不用任何?人担心的样子。

可顾晓池就是担心。

那句特别文艺的话怎么说的来着,爱一个人,就好像有了铠甲,也好像有了软肋。

顾晓池觉得这句话有点矫情,但跟葛苇在一起,她真的变坚强了很多,也变脆弱了很多。

坚强到可以把葛苇从死神手里抢回来。

脆弱到这个巨大的考验过了之后,又开始胡思乱想。

并且,她不确定葛苇是不是也在这样胡思乱想。

有时候两人对坐吃饭的时候,葛苇会异常沉默。

不过那样的沉默很短暂,很快又恢复如常,问顾晓池:“你觉得我刚才放的屁,是不是粉红色的?”

又自我下结论:“我们仙女放的屁,都应该是粉红色的。”

自己一顿狂笑,刚才异常的沉默,就被带过去了。

顾晓池又看着眼前唱歌的葛苇。

像一朵花,哪怕是像开在黑暗中的曼陀罗,也一样灼灼盛开。

香气和美丽一同弥散,吸引着所有人的瞩目。

“这谁顶得住啊。”旁边有人在小声说:“换我在酒吧里遇到她,也愿意为她反反复复的死去活来。”

所有人都愿意。

葛苇就是这样明亮的一颗星。

顾晓池有时候会想,什么样的人,才配光明正大站在葛苇身边呢?

反正不是现在这样一个小小服装设计师,在大剧组只能给人当助理的那种。

至少……顾晓池想,如果她最热爱的是油画,至少也在油画领域做到最好。

因为葛苇在她自己的领域,也做到了最好。

“卡。”陈导喊了一声,盯着监视器,反复回看。

脸上的表情很满意,严苛如她,也挑不出什么毛病。

葛苇是所有导演的宝藏。

葛苇从镜头里面走出来,像是还没完全出戏,眼神带着点迷离。

她叫顾晓池:“来帮我看看这衣服。”

带着顾晓池往洗手间走。好像不是什么大问题,不用去更衣室。

两人进?了洗手间,葛苇把门锁了。

她背对着顾晓池,长长的鸡毛掸子一样的卷发撩到一边,在肩膀前?面垂着。

后颈就完全对顾晓池暴露了出来。她微微低着头,就显得脖子特别长,天鹅一样伸着,露出脊椎隐约的形状,美丽又脆弱。

还特别白,被她的黑发衬着,在洗手间的灯光下,白的晃眼。

顾晓池怀疑自己有点吸血鬼血统,就很想凑过去咬上一口。

葛苇先让顾晓池帮她,调裙子吊带的长度:“有点勒着我了。”

洗手间很小,连隔间都只有两个,此时锁着门,葛苇一说话,跟有回响似的。

顾晓池伸手帮她调吊带。

已经很小心了,手指还是碰到葛苇的背。

戏里的时节是夏天,酒吧没有空调,只有两台很老式的电扇,挂在墙上吱吱呀呀摇头晃脑的吹。

为了营造夏天的感觉,片场的空调,对着葛苇这边吹着暖风。片场又闷,不透气,所有射灯打着,又亮又烫,灯光聚焦在葛苇身上。

她唱着歌,哪怕只穿一件吊带裙,背上还是沁出一层薄汗。

此时顾晓池的手指碰着,就有些滑腻腻的。

葛苇稍微动了一下,她的红裙蹭在顾晓池的牛仔裤上,衣料摩擦的声音。

很暧昧。

顾晓池的手指有点抖。

她们俩窝在一个临时搭建的洗手间,外面来来回回都是人,门虽然锁着,从底下的缝隙里还能看到不停有人路过,影子一晃一晃的。

顾晓池觉得自己不该想那些乱七八糟的。

偏偏葛苇又说:“帮我把背后的拉链拉开。”

“有点痒。”她说:“我不会是对拉链的金属过敏吧?你看看。”

顾晓池小心翼翼的把拉链拉开。

光洁的一块美玉,露出来,再?没任何?遮挡。

靠近腰的那一块,确实红了一小片。

顾晓池伸手摸了一下,还好,皮肤还是光滑的,没起什么疹子。

“之前?也没过敏。”顾晓池说:“可能是片场闷久了,你又出了汗。”

“顾晓池。”葛苇叫她。

“嗯?”顾晓池应了一声。

“你怎么摸我呢?”

“你调*xi我。”

葛苇的两句话,声音压得很低,带着暗哑,淹没在外面嘈杂的脚步和搬动布景钢架的咔嚓声里,又不至于听不清楚。

带着点埋怨,娇嗔,逗弄的意味。

欲拒还迎。也不知是谁调戏谁。

顾晓池有点慌:“我没,我是看你起疹子没。”

葛苇轻笑了一声。

她一仰头,撩在肩膀前?面的浓密黑发,就掉回背后,一晃,两晃,扫在顾晓池的鼻尖上。

葛苇觉得顾晓池有时候真是傻的可爱。

像古时候那种一本正经、未通晓世事的迂腐书生,偏偏长得清秀可人。

让她这种狐狸精爱不释手。

她没转身,还是背对着顾晓池,一直在笑,束着的头发就一晃一晃的,露出来的背也跟着一抖一抖的。

她拉过顾晓池的手。

摸索着,顺着拉开的拉链。

这裙子是顾晓池设计的,在手里摩挲过不知多少?次,对裙子的结构很清楚。

X前?加了两片垫子,因为这角色有卖弄的需要,要把X托起来。

所以葛苇没穿内y。

洗手间的空间太小,所有的声音撞在墙上,都有很大的回音。

葛苇说话的声音:“你就是调*xi我。”还有她的轻笑声,还有顾晓池手背摩擦衣料的声音。

“不要走。”

两人喘xi的声音,也撞在洗手间的墙上。

葛苇忽然这样说了一句,夹杂在呼吸之间。

顾晓池的手一滞。

葛苇还是背对着顾晓池的,隔着衣料摸着顾晓池的手。

头仰靠在顾晓池的肩膀上,头向后仰起,微微一转,刚好能亲到顾晓池的下巴。

“不要走。”她亲着顾晓池的下巴说:“我需要你。”

眼波流转。

双颊一片绯红。

脆弱,又妩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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