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长箭不是被人射出的,而是被人隔着百丈外扔掷出来的。
那箭直接射进了苏浩的皇帝冠上,一下子便将帝冠射下,钉到了身后的王座上。
立刻吓得苏浩披头散发,脸色惨败。随即,那周围的宫女太监便是一阵惊叫慌乱。
霍景却看都不看,直接大步流星上前,挡住了要制服苏婉的金吾卫,随后一把便将人揽在了怀中:
“对不起,我来迟了。”
霍景身上穿着铠甲,在这冬日里疾行而归不知有多么冰寒。
可苏婉却紧紧的贴在他那铠甲上,只觉得自己浑身都暖的发烫:
“太好了,太好了,你没事!”
周围的喧嚣哗乱苏婉都已经看不到了,她只看着眼前的这个熟悉的人。
苏婉紧紧抱着他,再不愿与他分开。
霍景看着眼角通红的苏婉,顿时抿了抿唇替她擦去眼角的泪水,低声温柔安抚:
“嗯,我没事了。
所以有事的是他们。今日我便替你将这仇一并还报!”
“霍景,你怎么可能还活着?不!不可能!”
“看这样子,陛下是早料到我们使团一行,我,秦大人以及朝中的几位老臣,都会丧生在天竺国了。
陛下,你这勾结外朝拱手将江山送给外人的都活得好好的,我自然得活得比你更加长久。”
霍景这话另有深意,满朝文武百官都哗然一片,顿时议论纷纷。
苏浩看着自己喊了两声住口,都没有止住朝廷官员的议论,便顿时大喝一声:
“来人!公主勾结外臣造反,快给我拿下!”
话音刚落,宫门外便传来了一阵喧嚣和兵刃相交的声音。
随即金吾卫的首领来报:
“陛下!陛下!黑甲军反了!我等阻止不及,此刻他们已经打到了宫门内,还请陛下示下!”
那黑甲军不知用了何等武器!
他们平日里根本瞧不起这瘦弱的备战军,可是没想到此时那士兵们一个比一个能打,而且手中的武器十分厉害。
只要和他们对上,刀剑都会立刻断掉,他们不投降,难道等着身首异处吗?
“你竟真敢造反!霍景,你若真敢如此,一定会遗臭万年!
朕才是名正言顺,而你,没有世家会服你,让你安稳地坐这皇位!”
“陛下说错了,我哪里敢造反?
明明反了汉人,反了大文朝的是你!你勾结匈奴,拱手将国土送给外人,又一国公主送给匈奴。
同时,还天竺国,将我朝臣子作为交易,让天竺国随意杀掉,各位大人们,你可有见过如此勾结外族的乱臣贼子?
你们可能让如此乱臣贼子继续在这皇位上,将我大文支离破碎,山河不复?”
“霍大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在一旁的秦元正立刻将皇帝曾经的亲信压了上来,这才一字一句的跟他们解释了他们这些使节团是怎样差点折在天竺国的。
而皇帝又是怎样想要一箭双雕杀掉他们的。
回来的时候,霍景便让他抓了这些清醒,而在审问之下,竟然还知道原来这匈奴人之所以能悄悄入朝,并陡然出现在皇宫中。
也是皇帝一路大开方便之门,早就和匈奴达成了协议。
不禁让匈奴人悄悄上了这京城,之后还要送出两座城池和公主给他们。
文武百官听了,就连那一向不主战的文官,此时看下苏浩的眼神都不对了。
怪不得他会让一国公主在这大汉的皇宫里,给一个蛮夷王子跳舞。
如此折辱之事,别说是皇帝,是一个普通的汉家男儿,都做不出这种事情。
苏浩看着众人指责,顿时面色胀的通红,却立刻反驳:
“胡言乱语!谁知道这两人是你们从哪里找来的!
何况如果你们真的被天竺国扣押了,若是你们没有臣服于天竺国,勾结天竺,又怎能活在现在?
我看,你们才是要将我大文送给天竺的奸细!”
百官听到这里也是一顿。
是啊,他们是怎么回来的?
秦元正的父亲吏部侍郎秦大人绝对不相信自家儿子会叛国,便顿时上前一步:
“儿子啊,既然如此,你们是怎么回来的?”
此时,使节团中的李大人才颤颤巍巍地走上前来,娓娓道来。
李大人在朝中素有清名,正是桃李无数,他没未曾想过自己这一生清白,只是门客众多,竟然让皇帝猜忌到要送他去死。
于是他便也不再替着皇帝遮掩,反而将事情一五一十的都倒了出来。
“霍将军真乃盖世奇才呀!我们能毫发无损的回来,全亏了霍将军!”
原来,他们当时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却没想到霍景趁着那些人不防,撬开了锁杀了守卫,带着他们偷偷离开了天竺。
一路艰险不提,他们本以为他们会赶紧回到大文,然而霍景却让他们拿着使节团的文书,掉头就跑到了吐蕃国。
还说他们一行人是来吐蕃的使节。
他们不知如何应对,便都沉默地看着霍景一张口,就朝吐蕃国国王借五万兵马。
当时他们都以为霍景疯了。
空口无凭就朝人家要五万兵呢,谁会借啊?
可是人家霍景就借了,还是打着大文朝皇帝的名义借来的。
毕竟没有人会想过一个不到二十的后生郎君,竟然胆敢假冒大文朝皇帝的名义,朝吐蕃的国王借兵。
而霍景当时说了,若是打了胜仗,天竺国他们平分,若是打了败仗,这损失全由大文一力承担。
吐蕃国国王见这等好事,又怎会不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