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微微摇头:“我没有明褒暗贬。”
靳城西出来打哈哈:“我听得出来,我想方先生或许是因为《原罪》的缘故,将情绪带到了现实中。对不对,方先生?”
顾青:“不是啊。”
靳城西:“…………”
顾青看向盛灵珂:“有那么一对恋人,有一天其中一个患病需要换肾,另一个配型成功,只是在这之前患病的那个已经要移情别恋了,另一个知道却还是将肾换给了对方,你觉得为什么?”
盛灵珂说了他进来后的第一句话:“他想让对方知道后愧疚,那样就不会离开他了。”
“好孩子,”顾青夸狗狗般夸道,“那你知道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吗?”
盛灵珂:“嗯。”
盛灵鸿不想再听下去了:“够了!”
顾青拖长了语调:“得不到一个人的心,那就先得到他的人。”
盛灵珂若有所思,接着就眼神诡谲地看向靳城西。
靳城西头皮发麻:“够了!”
顾青从善如流道:“我也觉得差不多了,我平时不会说这么烂俗的台词的,今天竟然接连说了两句。”
盛灵鸿:“………”
靳城西:“………”重点是这个吗?
而且靳城西隐隐觉得他肾疼,告诉他这是他的错觉!
·
和盛灵珂的恩怨,就这样看似私了了。
不说盛家如何待他,端看被他痴恋的靳城西都不禁流露出“心有余悸”的神态,就可知靳城西必定不会那么放任,而他的态度就足够盛灵珂痛苦的了,这比将他送进监狱更能惩罚到他。
顾青施施然站起身来,将西装外套扣子扣上。
靳城西:“我送你。”
顾青颔首。
“灵珂他小时候家里保姆对他不够上心,是我去他家玩的时候发现的。”走了几步,靳城西忽然开了口,委婉地说了盛灵珂小时候被保姆虐待的事情,顿了顿他又问:“方先生你说他经过心理治疗,会恢复正常吗?”
“你担心我对他的预测会成真?”顾青“唔”了一声后,便用轻松惬意的语气说:“大不了到时候你以身饲魔呗。”
靳城西:“…………”
神特么以身饲魔!
靳城西又特别想说“你是魔鬼吗?”,可他到底忍住了。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正了正神色道:“说起来我今天之前还看了方先生你的档案,对方先生在国外能取得那样的成就,还在那么短短时间内创下那么一家前程光明的公司,而感到十分惊奇。”
因为怎么看怎么不可能,那背后必定还有谁。
这么想的并不止靳城西一个,而就算顾青再怎么将方朗宁到他的过渡显得逻辑可恰,但由于两人相差太大,怎么样都有叫人半信半疑的部分。好在当这种差异面向大众时,顾青已经有了不好撼动的资本,获得了更高的社会相容度,尽管这并不能妨碍其他人自行脑补就是了。
对此顾青眼尾上扬:“萧伯纳的《卖花女》。”说得是底层卖花女被中上阶级的教授,改造成了社会名流的故事。
靳城西没想到他那么敏锐,只能干笑了两声:“无意冒犯。”
顾青摇摇头,他看向远方,用一种悠远中带着几分迷幻的语气道:“祂就那么出现在我的生命中,带我进入了无数人前仆后继都想进入的新世界,让我接受了前所未有的洗礼,如同醍醐灌顶般,我的思维前所未有的清明,也使得我进一步地认识到祂能带来的一切,知识,权势,金钱,一切的一切。”
靳城西挑高了眉。
顾青还在情绪饱满,又特别能感染人道:“从那天起,祂就成为了我永生不变的信仰,我愿意为祂赴汤蹈火,乃至燃烧我的生命。”
靳城西心想:‘这么热情直白的吗?’
顾青转回目光来,略显浮夸地赞叹道:“啊,那就是自然科学!”
靳城西:“…………”
我他妈信了你的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