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
最?初的几天熬过去,最?痛苦的日子却是在后?面。凌羽生管理着一整个基地,不仅需要跟手下一起?进?行训练,外出打?猎,还要消耗能量控制基地外用来保护的植物。
他事?务繁忙,等有空歇息下来时,才发现甄湄的状态出奇的差。听到他的询问,甄湄心道自己这几天就吃了几颗葡萄,喝了水,饿得两眼?发晕,脸色怎么可?能好。
她也觉得这样不是办法,就算不能吃肉,总得吃点水果蔬菜吧?种植的那些果蔬太少,她也不好搞特权,便想跟着猎人小队一起?出去寻找食物。
“可?能是昨夜吹了点冷风吧。”甄湄不想惹凌羽生烦恼。
正说着,外面传来热闹的说话声。浩子跑了过来,“老大,二哥他们??来了,就是二哥他——你快出来看看吧。”
原来是林沐沐他们??来了,几个兵拿藤蔓制作的简易担架抬着一个高大的汉子,他们看着都有些狼狈,路上没少吃苦头?。
“老大,你没事?吧?”他们看见凌羽生也有些惊讶,只是顾不得叙话,“二哥他从你走的那日,就变成这样了!”
被称做老二的汉子正是当初背派拉瓦的那人,他的脸色发青,两眼?睁得老大,几乎要将那点子黑色的瞳仁挤得针尖大小,神情恐惧。若不是他的胸膛还有起?伏,说是死人也不为过。
凌羽生捏住他的脸查看,刚碰到他的皮肤,就发现僵硬得跟石头?一样。“老二?程锐利?”
“老大,没用的,我们叫了多少次,二哥也没反应。”
甄湄也走了过来,她蹲在一旁,手贴在他心脏处,跳动?得很有力。“他丟了魂,若再晚几天可?能就招不??来了。”
“你有办法吗?”有人急急问道。
“丢魂?”凌羽生微微一顿,目光越过众人,看向远处的白发青年。
“我去问他吧。”甄湄低声说了一句,起?身走向严墨。
这件事?肯定跟派拉瓦有关?,她希望严墨能出手救人,但这件事?有些难。这几天严墨不知?道是不是赌气的缘故,已经很久不跟她说话了。
甄湄刚走过去,严墨就转身要走,她只好过去拉住他,“你帮帮他吧。”
这些天,严墨的头?发长了些,雪白的刘海几乎遮住了眼?睛。他低眸看向甄湄拉住他的手,“你若答应我不再绝食,我就帮他。”
甄湄没想到他会提出这样的条件,为难道:“你知?道是不可?能的,你能打?败楼陀罗吗?”
严墨嗤地一声,“打?不过。”
“……所以,如果我不想去长白山,这件事?没得商量。”甄湄努力跟他商量。
“你很虚伪。”严墨抓住她的手,从自己身上移开?,“你的心根本不虔诚,被迫无?奈的苦行有什么意义?”
甄湄忽地露出一个恍然地笑来,“你是在心疼我吗?”
严墨仿佛炸了毛的猫,用不可?思议地语气反问道:“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心疼她?第一见面就揍了他的女人?“你不要想太多了,只是因为你是萨蒂之血。真可?惜,你一点都没有继承萨蒂的温柔,反倒粗暴无?礼。”
甄湄踱着步子从严墨身后?绕到他面前,黑色的贴身军装配上有些狡黠地笑容,看得严墨绷紧了脸,“'你想干什么?”
她扯住严墨的衣角,“哥哥,你就帮帮我吧?好不好?”
严墨冷笑一声,“小猫咪,用得着我的时候就撒娇扮痴,用不着我的时候就弃如敝履,你以为我是派拉瓦那个傻子吗?”
甄湄眨了眨眼?睛,表情无?辜,略有些苍白的脸色并不健康,可?她的笑容却比阳光还要灿烂,“哥哥,你总不会希望因为他死了,我们被其他人怨恨吧?毕竟这件事?,明眼?人都知?道跟派拉瓦有关?系,到时候我只能依靠羽生庇护了。”
严墨听到最?后?一句话,眉梢动?了动?,他牵扯出一丝不屑的笑,“那你答应我一件事?。”
“除了那件事?,都可?以。”
“我要摸摸你的耳朵和尾巴。”
“……”甄湄愣了一下,耳尖微红,“什么?”
严墨却已经默认她答应了,拉了她的手,矜持道:“带我过去吧。”
搞什么鬼?甄湄被这莫名其妙的要求弄得不太自在,她觉得严墨大概是毛绒控,从他养的小狗就看得出来了。自从卡拉丟了之后?,帕耶也不见了,难道他是想念自己的爱犬了?
所有人都看着严墨,被他的模样所惊艳,林沐沐一瞬震愣后?,觉得严墨有些熟悉,却又陌生。她想问甄湄她的那位哥哥去哪儿了,但是想到之前发生的事?情,又觉得心中念头?大抵是有缘无?份了。
严墨靠近老二程锐利后?,他原本静止的身体?一下子抽搐了起?来,他嘴巴里冒着白色的泡沫,脸庞因过度惊惧而变得有些扭曲。
“他怎么了!”
“二哥!二哥!”
其他人都焦躁异常,严墨的手指点在程锐利的眉心,程锐利立马不动?了,他的瞳孔渐渐散开?。严墨起?身,“睡一天就好了。”
其他人面面相觑,林沐沐更是忍不住道:“就这样?太儿戏了吧?”
严墨将手指在甄湄的帽沿上擦了擦,若不是还要装一下,他连碰都不想碰。甄湄歪头?,躲过他的手,有些气闷,这些人仗着身高简直为所欲为。
凌羽生吩咐其他人道:“带他下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