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醒了啊。”林沐沐这才注意到派拉瓦醒了,“那太好了,就算明天没有人来营救我们,我们也可?以出去了。”
她冲着派拉瓦甜甜的微笑,虽然整个人有些狼狈,但依旧是个标志的小美人。谁知派拉瓦闭上了眼睛,因为个子比甄湄高许多,这么?扶着,只能下巴靠着甄湄的脑袋顶儿。
林沐沐敛了笑,心底不太舒服,她素来受别?人讨好居多,从没有见过这么?不把她放在眼里的男人。不过她也没有发小姐脾气,反倒是因此高看了派拉瓦一点,因为她父亲说过,有本事的人总是脾气古怪,本事越大,脾气也越大,都是有资本的。
想要驯服这样的人,要么?你比他厉害,让他心悦诚服,比如何叔对父亲如此忠诚便是因为他敬佩父亲的本事。要么?就要怀柔软化,攻心为上,她妈妈制服父亲,可?不就是那样。
林沐沐一向聪明,懂进退,不然也不会?是男主后宫里的第?一人了。在男主面前是会?撒娇的小女人,在男主手下面前是大方得体?的贤内助,在男主那些后宫面前,她是知情识趣的闺中密友。这样的女孩,当然会?受男主重视了。
且不论众人心思?如何,倒是有逃出来的人跟着一起去保安室。甄湄回头看了一眼许多从超市正冲出来人,说实话她对那些人没有太多好感,那个女孩的死,何尝不是因为旁人的漠视呢?如果当时有多一些的人站出来,钱向东等人未必敢激起众怒。
“死亡未必是苦,也是解脱。”派拉瓦的声音幽幽传来,“在这里苦苦挣扎仍不得生,才是人间地狱。你若求我,我赐你不死如何?”
甄湄不明白派拉瓦的话什么?意思?,“你要我求你什么??”
“永不见魔醯首罗。”派拉瓦轻轻道?,“纵然他站在你面前,却隔生死,两道?阴阳,日月轮回,永不相见。”
甄湄心里已?翻起巨浪涛天,面上却依旧平静。她不明白派拉瓦猜到了什么?,这件事肯定不能答应。她装傻道?:“我又不认识什么?魔醯首罗,还有,就算是死不了又怎么?样,万一与?你之前一样,虽然活着却跟死了无异,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派拉瓦不再说话,两人一路沉默着到了保安室里。林沐沐正裹着何必求给她的保安冬天穿的大衣,何必求燃起一堆火,用铁盆放在火上烧水。其他人也陆陆续续过来了,小小的保安室里挤了不下二?十人,显得有些拥挤。那些没能跑出来的人,怕是死在那浓烟之中了。
这一夜注定难熬,众人淋湿的不少?,第?二?日天亮的时候已?经有七个人病倒了。甄湄身边倒是不挤,那些人都恨不得离她远远的,准确的说,恨不得离派拉瓦远远的。如果可?以,甄湄也想离他远远的,她甚至怀念起严墨来了,至少?严墨的身体?是温暖的。
派拉瓦就像是人体?制冻机,如果他没醒过来的话,甄湄还可?以把他扔在外面不管。现在只能挨着他抵御刺骨的寒冷,饶是她身强体?健,第?二?天也有些萎靡了,整个人无精打采的。
一直等到中午,终于听见了期待已?久的枪声。“来了,有人来了!”
“啊啊啊,我们有救了!我们有救了!”
通向外面的公路上,二?十多个身穿迷彩服的军人身上满是绿色的血迹,那是狂暴者的血。甄湄一眼就看见走在最前面的一身黑色警衣制度的凌羽生,他明明现在还是高中生的年纪,站在那些军人前面毫不逊色。
他的身上十分干净整洁,也没有拿枪,而是拿着一把长刀,明清雁翎刀式样,刀身是骨制的,甄湄知道?这把刀是他取了监狱中一只变异警犬的异骨做的,那只变异警犬能够喷火吐焰,是A级的初代异种?。
“我们在这里!”有人大呼,甚至已?经有人冲了出去。
其他人扶着病倒的人出去,甄湄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出去,却被?派拉瓦拉住了。他神?情冷淡,目光看见凌羽生时更是变得极为冷戾。
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凌羽生踏进校门?地一瞬间,就抬眼看了过来。
那充满杀气的目光在触碰到甄湄的一瞬间消失了,等他看见正如一只章鱼般整个人都搭拉在甄湄身上的男人时,竟露出了一个微笑来。
甄湄却被?那微笑弄得心惊胆战。好像,似乎,也许,有哪里不对?
甄湄连忙把派拉瓦推到一边去,那抓住她手腕的手掐得她差点痛呼出声。
她僵硬地转头看向派拉瓦,发现他也在笑,只是那笑是冷笑。虽然湿婆精分了,生气起来喜欢笑的习惯,倒是在每一个分身都继承了。
呵……呵呵……她其实可?以解释的。
“羽生。”甄湄眼巴巴地看着凌羽生走进来,被?黑色警裤包裹的大长腿斜靠在门?边,没有再往里面走一步。
“好久不见。”凌羽生随手拿起放在门?卫桌上的擦桌布,缓缓擦拭长刀上的绿色血迹,“怎么?,这位是你的新男友?介绍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