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在诱惑她,步入死亡。
甄湄的脸从涨红,到变得极为苍白。她突然冲了上去,将?派拉瓦压在身下,吻了上去,从他的嘴唇中汲取氧气。
冰冷的气息吸进?肺里,甄湄全身冻得直发抖。她狠狠地咬了一口派拉瓦的嘴唇,看到他蹙眉,甄湄心里畅快极了。
她哆嗦着放开派拉瓦,仿佛从一具死尸中吞食了尸气,那滋味绝对不好受,可甄湄却发现自己有些沉溺进?这种互相折磨的动作中了。
发现她又要压上来,派拉瓦脖颈间的蛇正冲着她危险地吐舌头。周围的潮水竟渐渐地下降了,直到空气进?入甄湄的肺部,她甚至感觉到了呼吸的疼痛。
她赢了。
派拉瓦的声音如他的人一般,冰冷入骨,凉凉的声线仿佛要直达人的灵魂,将?魂体从躯壳中牵扯而出。“死亡在注视着你,渎神者。”
甄湄凉凉道,“神?”
她伸手把那条黑蛇给?掐住命脉拽了下来,从收纳柜里找出塑胶手术手套,把黑蛇的脑袋给?扎在了手套中。“神又如何?渎神又如何?”
甄湄把蛇扔回?在了派拉瓦身上,同时单膝跪坐在派拉瓦身旁,捏捏他冰凉的脸颊,“别用死来吓唬我,可怜的神,你看你连遮身的衣裳都没有,只能被?我为所欲为。”
她微笑起来,甜蜜的笑仿佛面对的是情郎,可说出的话却不那么?动听了,“你刚刚是想要我死的,可你做到了吗?记住我吧,想要杀掉我吧?把怨恨刻在你的心里,记住我的名字。”
“我叫甄湄。”甄湄来回?地摩挲着派拉瓦冰凉的唇,他的唇色鲜红,柔软,仿佛拥有生命。亲吻这样的唇,却如毒蛇之吻,与死亡相拥。她不带□□地亲了亲,蜻蜓点水一般,“如果你不能爱,恨倒也不错。”
“我该走了。”甄湄走到门口时,回?头又打量了一番派拉瓦,在他阴郁的视线中吐出几个字,“我亲爱的暴露狂先生。”
没想到派拉瓦虽然不喜欢穿衣服,却十?分的纯情,明明拥有那样充斥着□□欲望的身体,却还秉持着神的神圣不可侵犯。
甄湄心情愉悦,那些抑郁在心头的闷气似乎都消散了许多。可当她想起底下的凌羽生时,嘴角的笑意停滞了一下,对了,她刚刚干了什?么?来着?
好像,似乎,她的人设——崩塌了。
“杀了她。”甄湄离开后,黑蛇终于从手套中挣扎了出来,它竟然口吐人言,“杀了她。”
显然,黑蛇被?气疯了,它那金色的眼眸阴狠地注视着派拉瓦,“杀了她!”
派拉瓦像是不胜烦扰,闭上了双眼。然而他的头发竟然在渐渐地褪色,黑色素在从他的身体消失,黑蛇霎时间疯狂地尖叫起来,凄厉的声音叫人听见连骨头都要起了鸡皮疙瘩。
“不不,不,他要出来了。杀掉他,杀掉他。”
派拉瓦猛地睁开眼睛,他的发色已经有一半都是雪白的颜色了,他仿佛在压抑着什?么?,“滚出去!”
所有的玻璃一瞬间破裂开来,因?为震动,甄湄差点从楼梯摔落下去。她惊讶地看向楼梯上方,发生了什?么??他有这么?生气吗?不就是亲了两?下嘛,比起他做的,她简直就是在以德报怨好不好。
下楼的时候,本以为还会遇到那层凶险的楼层,没想到因?为那莫名震动的关系,所有楼层都诡异的平静。
甄湄有些不详的预感,背脊都因?此发凉,她觉得自己应该赶紧离开此处,要快点离开。
到楼下的时候,大?厅里一片血腥场景。死人的肢体四处散乱,红毛狂暴者的残尸也留在了这里。果然,那些受伤者狂暴化了。而血腥味儿引动了大?厅里的金鱼,想必死了不少?人。
甄湄摸了一下地上尚有余温的血,还没有走远。趁着大?楼平静的时候,她必须赶紧离开这里,找到大?部队前?往阳江基地。
甄湄揉了揉消肿的脚踝,对自己越来越变态的恢复能力表示满意。她的身体应该在飞速产生异变,只是并不像其他亚人类一样生出坚硬的角质层保护或者异变成非人类模样。
她摸了摸有点痒的头皮,竟然摸到了两?个拇指大?小?的凸起。软软的,似乎还在长大?,原来异变产生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