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城。”
谢老用手蘸茶，在石桌上快速画出一张地图，而后圈出一个点。
“坐落在南北两国边境处的饶城，这里有镜面鬼的线索。”
楼慎仪伸手捻起掉落在褚熄身上的树叶，总结：“所以，我需要前往饶城驱除镜面鬼。”
“是。话说回来，”谢老像是想起什么，“这瓶丹药送你。”
楼慎仪伸手接住谢老抛过来的小瓷瓶，诧异挑眉。
谢老打了个哈欠：“抑制走火入魔的，数量不多，所以速速除鬼。”
他忽然瞥见楼慎仪用药瓶逗摊在桌子上呈大饼状的小兽，怒道：“臭小子，这可是难得的灵药，不要这么玩！”
楼慎仪抬手，褚熄尝试去够药瓶的爪子落了空，不甘心地喵了一声。他把药瓶放入储物戒，转头看向谢老，语气诚恳：“非常感谢。”
谢老咳了一声，手摆了摆，一副不在意的模样：“对了，关于镜面鬼，他的弱点就是他本身。具体来说就是……”
谢老话音减弱，一句话说到一半，头一低，身体一斜，传来鼾声，居然就这样的姿势睡着了。
江月明问出褚熄的想法：“什么情况？”
楼慎仪无奈地揉了揉眉心：“就知道这种结果……走吧。”
江月明推了推谢老：“不叫醒他吗？他这话才说到了一半。”
楼慎仪把褚熄塞进褡裢：“叫不醒。”
“他修道门路特别，所以嗜睡，睡着后雷劈也叫不醒。该问的差不多问到了，我们走。”
楼慎仪掏出横笛，褚熄灵敏地辨认出他在倒吹先前那首曲子。曲子进入尾声，眼前的景也开始变得虚幻而模糊，待到一曲完毕，两人一猫又回到先前那个寸草不生的荒地。
江月明先开口：“既然刻意让我旁听，想必不是因为你我之间有交情这种简单原因吧。更何况，虽是同门师兄弟，你我之间也并没有能共享秘密的交情。”
楼慎仪微微一笑：“不错。却是我有事求你。”
他把手搭在褚熄脑袋上，拨弄了一下褚熄的耳朵：“虽然有谢老给的药，但还是存在不可控的原因。这次驱鬼，一起去吧，这袋灵石是报酬。”
江月明接住袋子，没打开看：“你想借用疗伤师的能力？”
楼慎仪点头。
他的语气淡淡：“我目前只是个开光期初登的修士，比不上同期拜入冼灵宗的绝大多数弟子，所以我需要一个帮手。而你已是融合期彼岸。”
褚熄听在耳里，略有动容。
他知道，这不是楼慎仪资质的问题，而是原主耽误了他。
褚熄顶了顶楼慎仪的手。
江月明复杂地看了他一眼：“你就这么信任我，不怕我转身告诉长老他们你走火入魔这件事？”
楼慎仪：“用人不疑。我知道你不会告诉长老他们。”
江月明收下灵石：“行。我也有我的目的，不然不会跟你。”
褚熄默默：所以你们是真爱。
见达成共识，楼慎仪从储物戒掏出一枚罗盘。
江月明瞥了一眼便移不开眼神：“能省去传送阵，直接达到传送效果的迷谷盘？”
他凑到跟前打量，而后一脸羡慕：“楼师兄，你也太有钱了！”
褚熄也好奇地探出猫脑袋，所见不过是一个平平无奇的罗盘，不免扫兴。
楼慎仪把罗盘放在掌心，修长的手指点在东南方向，低声道：“去饶城。”
罗盘沉寂片刻，倏然金光四射，一个法阵自其表面浮起，而后逐渐扩大，笼罩住两人一猫。褚熄只觉光线刺眼，眨了眨眼，下一瞬已坠入黑暗。
冼灵宗。
一行弟子整齐站着，挨个报数。袁长老面上严肃，手持戒尺，在他们面前来回走动。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