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藤新一,帝丹高中一年级生,推理爱好者以及——无神论者。
曾以为所有的案件都可以用推理来得出符合客观逻辑的真相,至少在今天之前他真的是这么认为的。
一头冷汗的藏在废弃大楼的楼梯间里,工藤新一一手捂着嘴,把因为疼痛而起的粗重呼吸都掩在了手掌中。
汗水从额头落到睫毛上,随着眨眼的动作视线模糊了几秒,等眼前的景象恢复清明后,工藤新一猛地瞪大眼睛。
散发着浓郁恶臭的怪异就在他的面前,烂泥一般的表层鼓出一块,像是手臂伸展一样糊向他的脸,工藤新一这时也顾不上自己刚才从楼上台阶滚下来摔骨裂的小腿,起身扭头就往楼下冲去。
而那个打破了他常识的东西就不远不近的追在他身后,保持着随时能追上他的距离,却就在将将能看到的地方坠着,沿途留下了腐臭的污血味道。
几分钟前才和身后的不知名生物亲密接触过的工藤新一很清楚,组成怪物的烂泥实际上并不是粘腻的泥水,而是被碾压成了肉糜的人类躯体。血肉和骨骼被挤压成一体,红白色在腐烂后变成了恶心的黑紫,无数残破的眼球密密麻麻的嵌在流动的身体上,连最下方裂开的长嘴里也布满了张开的眼球。
细小的利齿随着口中眼球的闭合而蠕动,咕咚咕咚的涎水吞咽声伴随着利齿的摩擦音,在密集恐惧的基础上又加上了划铁皮的恶心噪音。
如果再给工藤新一一次机会,他还会管这件事,但是他一定不会自己一个人来这栋见鬼的大楼。
本以为会在顶楼看到一个空房间,就等着摸到了确切证据之后一把手交给目暮警官让他来抓人,结果被他认定为犯人的那个人的确不在这,可是房间的“主人”却在。
那本是普通人无法观测到的灵异,可是在某些特定条件下即使是没有咒力的普通人也能够看到。
比如,临死前。
工藤新一跑得肺都快烧起来也没甩掉后面那个东西。
那玩意与其说是在想弄死他,还不如说是在可着劲做弄他,享受着猎物恐惧于死亡的临终挣扎,从那无数双眼睛里散发出来的恶意明显可以看出它的乐在其中。
腿跟灌了铅一样沉重,工藤新一背抵在墙上,骨裂的那条腿在肾上腺素分泌的情况下倒是不怎么疼了,不过看起来他也没有多余的时间来悼念自己的腿了。
他被堵在断裂的楼梯口,前面是只剩一半的楼梯,后面就是似乎玩腻了准备开饭的妖异。
一咬牙,决定拼一把的工藤新一在被追上前奋力一跃。
糟糕的一天。
被软塌塌的“手”拽住裤脚时,工藤新一前冲的势态一滞,重力开始把他拉向下方的缺口,双手没有支点的在空中无助的挥舞两下,在坠落之前,从脚踝上传来巨大的拉力,烂泥卷着他的小腿送向了利齿纵横的巨口。
“和我一起被碾碎吧。”
带着回响的多重声音从裂开的口中传来,这一刻工藤新一都已经以为自己即将迎来死前走马灯了,可是在记忆回闪前,一声巨大的碎裂声把他带回了现实。
墙壁由点及面的碎成大小不一的水泥块,暗红色的光附着在石块上,令受到冲击的碎石由原本的四散飞溅变为统一方向的凶器,朝着工藤新一叫不上来名字的奇怪物种呼啸而去。
脸颊被碎石尖锐的边缘划过,火|辣辣的疼痛和小腿胫骨的刺痛让工藤新一从死亡的幻象中回归真实。
阳光从被破坏的墙壁外照射进来,与此同时还有一个令人耳熟的声音。
“被碾碎?看来你很有自知之明嘛。”
被重力强化的碎石击打在咒灵满身的眼睛上,紫色的血液泼洒而出淋了新一一身。
见状不对已经产生一些智商的咒灵果断抛弃可有可无的猎物,扭头就跑。
只可惜慢了一瞬。
继妖怪之后,工藤新一的三观再次受到了挑战。
比起这个世界上有妖怪这回事,人类有超能力反而让他更觉荒谬。
昨天才一起吃饭的中原中也凌空悬浮在巫条大厦的18层外,在他身边的是园子口中的世交五条悟。
为什么有人能一夜之间长高十公分?!
还有他们为什么能飞?哆啦哗梦的话不应该头顶竹哗蜓吗?
不,等一下,牛顿的力学定律是不是出了问题,为什么我一个不会飞的普通人没有掉下去?
“中也中也,要不要先做个实验?”五条悟对那个逃跑的一级小家伙毫无兴趣,反而停留在中也身边兴致勃勃的提建议,“之前在川崎不是没有小魔仙变身也把咒灵打成了灵魂吗?这次再来试试看?”
“你再那么称呼,我就买个注射器,给你冰箱里的甜食全都打满芥末。”
中原中也似笑非笑的看了五条悟一眼,那意思够胆你就再叫一遍。
五条悟沿着唇线做了个手拉拉链的动作,表示自己已经闭嘴。
“中也到底是和谁学坏的啊。”
在中原中也冲向逃跑的咒灵后,五条悟小声嘟囔,腮帮子孩子气的鼓起来。
解除掉工藤新一身上的异能力,中也路过时一脚把浑身都是咒灵血液的新一踹向了五条悟。
“和谁学坏?你没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