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陆续赶来。
因庄晏前面那一推,校长也摔在一边,脸色当?即就白了。
好在人还算完好无损。很快就有其他老?师接替方云谏背起校长,准备先?带他去学校操场那边和学生们集合。顺便也找个平整的地方,让校长先?躺下来休息。
方云谏和其他任氏集团的人留在平房外。
任氏集团的人急的团团转,一半儿人想要将压在庄晏手臂上的废墟推起来,另一半儿人则握着手机跺脚,嘴巴里?念叨着“没?信号啊,怎么办怎么办。”
方云谏整个背心完全被冷汗浸透,起先?是半蹲在庄晏面前,后面成了半跪着。再往后,干脆坐了下来。
他盯着庄晏被压住的手臂,过了半晌,反倒是庄晏安慰他:“没?事?。你看?,这边其实卡住了。我不是直接被压住,是卡在里?面……”
这话是真的。
但也给不了方云谏多少安慰。
他盯着庄晏手臂上那个小小的三角形区域,说话的嗓音还是显得颤抖,“救援队不知道多久才能来,你的手现在没?事?儿,可血流不畅久了,还是得——”
他没?办法把接下来的两个字说出口。
方云谏咬着牙,喃喃说:“不行,得给你把这里?抬起来一点。对,再找其他东西撑起来……”
任氏集团的人完全没?了主见,只能方云谏说什么就是什么。
方云谏指挥着他们去找能够当?杠杆的东西。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庄晏的面色也越来越白。
一番努力之后,总是不见什么成效。
方云谏的呼吸里?带了一点水汽。
也就在这时候,天?色慢慢昏暗。
还远远不到夜晚,只是地震之后,雨水将来。
想到接下来可能遇到的山体滑坡、救援队进来的速度再被推迟……方云谏的面色也跟着惨白,看?不到一丝血色。
一群人累的气?喘吁吁,瘫坐在一边,无力地看?着当?下场面。
按说庄晏才是当?下最狼狈的那个。他手臂被压着,人也只能半趴在地上。可见了眼前场面,还是他去安慰人,说:“行了,一个个哭丧着脸,我还没?怎么样呢。都说了,手还能动,就是卡住了。”
停一停,他甚至和方云谏开玩笑,说:“云谏,你们这校长门口都是什么东西啊,我怎么还感觉不出来?”
方云谏咬着牙,看?着他。
庄晏一顿。
他想到什么,脸上的神色一点点收敛。
——当?年高三,方云谏想要让他和其他同学多一点接触,所以叫他报名运动会,又叫他一起打?球。只是庄晏那会儿还有些疲于锻炼,于是一上场就崴了脚。那个时候,云谏似乎也是类似的态度。
他觉得都是他的错。
他不应该叫庄晏一起,否则的话,庄晏也不至于受伤。
到了现在,似乎发生了一模一样的情况。
有了此?前的对话,方云谏已?经知道。庄晏这一次来学校,可能是意外。可归根究底,他回来到这里?,就是因为他方云谏在这里?。
就连庄晏这会儿手臂被埋在下面,也是因为和他一起来叫校长!
如果?没?有庄晏,如果?他是独自一人过来的,那这会儿,就是他和校长两个人被压在下面!
想到这里?,方云谏再也无法忍耐。
他低声说了句“不行”。
庄晏看?他。
他看?到大颗大颗的眼泪从方云谏面上滑落。
方云谏徒劳的搬着压在庄晏手臂上的砖石,想要救出庄晏。
可是他心知肚明,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他们已?经尝试了很久,知道必须要有大型切割机才能把庄晏的手臂解放出来。而今能做的,唯有等待。
可还是那句话。
救援队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来?
信号中?断,整个学校成了一个孤岛。
没?有人知道。
等到天?色更昏,雨水到底悄然飘落。
有其他老?师从操场那边过来,查看?方云谏这边的情况,也和他说了说操场那边的状况。
虽然下了雨,但余震还没?有平息,他们当?然不敢把孩子们重?新叫进学校。
好在学校这边有之前办运动会的时候用?到的雨棚。再由?几个老?师组成“敢死队”,把原本放在仓库里?的雨棚拿了出来,还去食堂拿了一些馒头。
情况是艰苦了一点,不过至少有了避雨的地方,也能吃到东西。
老?师们安慰学生、组织唱歌活动,学生们也相互打?气?。
这会儿,过来的老?师给方云谏等人拿了几个馒头。
看?到被压在地上的庄晏,老?师面露不忍,低声问:“方老?师,那我给你们也拿一个雨棚过来?”
方云谏静了静,点头,又对身侧任氏集团的人说:“你们就先?回操场吧。”
任氏集团的人听着,连忙拒绝:“庄总还在这儿呢,我们怎么能走!”
方云谏听着,心想,可是你们在这里?也没?有用?。
谁在这里?都没?有用?。
如果?不是他,庄晏根本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