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晓时分，滴滴作响的机器。
这间实验室一切都是按照唐亦的设计来布置，身处于内部负责人员有条不紊正待在屏幕前操纵运行机器。
这样的场景让唐亦一度有种回到生前的感觉，不过她的实验室要更热闹点，许多学生喜欢拥着她的轮椅前叫老师。
为了让系统落入到她圈套之中，她也足足奋斗了三个月，还真是有些辛苦。
这个房间之内最显眼就是中间区域，在圆球状的透明玻璃里出现了一颗小黑球，很小，只有弹珠一般大。
唐亦来到仪器面前，里面的小球开始一层层分解，中心只有只剩了一小块，肉眼可见正在逐渐减小，等到她完全走至机器前，那颗小黑球已经完全消失。
不过唐亦知道，她只是改变了系统的形状，并非完全把它消灭。
就像是一块冰被化成了水。
跟唐亦的猜想一样，她的脑袋里仍旧传来了系统的声音：
“唐亦，亏我那么信任你，你竟然设计我。你到底想做什么？你难道不想活了吗？”
跟她所想象的反应一样。
唐亦并无在意，系统现在不过一只被绑住双手双脚的蚱蜢，只能够让她摆布。
三个月任由系统摆布，换来三个月现在局面也实属不错。
她会让系统从今往后都乖乖听话。
唐亦拉开椅子坐下，带着黑色镜框的眼镜，这让她看起来有些许严肃，嘴角也不复以往会带着温柔笑意，宛若白狼卸下她一直披在身上的羊皮。
实验室白灯之下，将她映照出几分莹白糅脆色彩。
她现在脸色并不妙，自打下过飞机以来到现在已经过去八个小时，没有进食，没有休息。强大的意志力让她继续坐在这里，直到得到满意数据，绝不离开。
它没得到唐亦的回答便继续在唐亦的脑袋里吵个不停：
“你是不是早就计划好了？！你这个自私阴毒，卑鄙无耻的人类！我那么相信你，我一直都在帮你，而你根本就没有任何人类良善的感情，冷漠无情，始终以自我为主，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的阴谋。”
被一个系统称之为冷血，倒有些稀奇。
不过这样的无能狂怒，正好证明它什么也做不了。
唐亦把笔记本电脑接入平台，上面传输数据清晰显示出来。
她回答系统的问题：
“如果我对一名身体健康的人提出一个建议，我把你杀了，不过别担心，我会把你复活回来，并且会比之前更好，你觉得那个人会同意我说的话吗？”
六号系统怒道：“鬼才会，你这种坏人，我再也不会相信你。”
这把唐亦逗得轻勾嘴角。
六号看来还很有精神，真好，那么她的实验就可以继续进行下去。
很久没有这样的动力了，唐亦嘴角的弧度并不明显，甚至她现在的唇色也极淡，更得有几分薄凉气息：
“当然是不同意，没人会同意这样完全不合理的请求。”
她对系统继续说道：“以及，我并不认为你对我有过信任，更多的时候只是操纵，我可能是一颗比较听话的棋子，以至于让你产生我们互相信任的错觉。”
“不过你也说对了，我从不相信系统。毕竟也不是第一次遇见了。”
六号系统差点没气的够呛。
原来唐亦只是哄它好玩而已，完成任务这件事情她根本就没放在心上，唐亦并不能伤害它，它所为一个高纬度产物，哪怕是唐亦都不能够让它消亡。
时间过去将近一个小时，六号系统的脾气也发够了，它冷静下来，问道：
“唐亦，你到底想做什么？没完成任务你会死，这一点你也应该知道。”
系统话语指向的对象却取下了黑框眼睛，黑白分明的眼瞳之中满满冷漠，与往日的相处下来感受完全不同。
就连系统在此时都感觉到一股毛骨悚然，这个人类怕不是真的没有心。
“我想做什么？”唐亦自答，“我不会放任一个随时对我有威胁的系统留在我的身边，这可是很危险的举动，所以我打算彻底改造你。如果能够变成我计划中的样子就再好不错。”
系统被她逗乐了：“你那样的低级世界能够研发出完全智能的系统吗？改造我？你是在异想天开吗？”
唐亦把从六号系统身上解析到的数据加载入已编辑好算法之中。电脑上面显示出一条进度条，只不过，好一会儿时间后，进度条才往前走了百分之一。
唐亦起身，沿着机器的边缘，她眼眸半垂俯视上面显示的数值：
“我来告诉你，你运行的原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