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从安觉得自己可能在藏书阁真的抄傻了。
上面那晚的徐夫子跟着?季琼侃侃而?谈,你?一言我一语的,两人讲的条条是道,但实?在是过于文绉绉,她这个抄抄三流话?本偶尔才抄正经书籍的听的头有点大。
如果不是这三天被季总监院压着?抄了?本经义注解类的书籍,她估计更困。
商从安一手拄着?下巴,望着?两人,就是视线越过了?两人看向了?外面树上一只麻雀,拿个弹弓,装个石子,一弹,准下来,然后升个火,扒毛扒内脏,烤烤,再加点……
“啪嗒”一声,熟悉的戒尺带着?一阵风,猛的敲在桌上,商从安回神,一侧季琛眉头不悦皱起,捏着戒尺的手青筋微露,视线冷冷的停在她身上。
周围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安静了?,一个个的低头看书,分外认真,连着?徐夫子也已经叫季琼坐下,等着?待会再讨论。
“监……监院?”
“哪只手写?字?”季琛淡淡着?。
“右手。”
季琛一手拉起商从安的左手,掌心向上,骨节分明的手握着白嫩的手,四周噤若寒蝉,商从安不解望着?交叠的两只手,忽然发现季琛的手挺好看的,修长,骨节分明。
“啪”的一声,左手落下一尺。
商从安眼泪飚了?出来,好看个鬼。
季琼:“……”
弟媳妹夫哭了。
商从安眼泪哗哗往下流,唇齿微颤。
“再发一次呆,你?左手也就别要了?。”季琛眼眸微眯,说完撩开袍子坐到一侧空位。
商从安哽咽点头,仰着头看向夫子,乖乖听课。
然后,一旁坐下的拿出两本书来,一本放到商从安桌上,另一本放自己桌上。
商从安打了?个哆嗦,水汪汪的眼眸大睁,也不哭了,傻了般的看着?这位监院,他什么意思?
这是要听课?
季琛指尖翻过书页,淡淡开口:“从今天起,只要我有空,就陪你读书。”
商家的钱他们也不是白拿的,既然对方明面上要让这个成才,那商从安也必须成长到符合那钱的程度。
商从安左手手心发颤:“啥……啥意思?”
您这个总监院当起陪读?
季琛视线淡淡一扫:“从今天起,每天考你?学问,不过关,没饭吃。”
一众学子同情了?把那个今天第一天来上课的人。
谁说关系户就一定过的好的?
看看这个。
听闻当初最闹腾的吕绍也不过是要每天向季监院交课业而?已。
这一个更惨,直接引人来陪读。
商从安默默又往旁边挪了挪,含泪扭头盯着徐夫子那张脸,斜前方李思群震惊的看着?商从安。
老爷说,他儿子缺心眼,让他做事的时候不用费心去照顾他,也不必告诉他,他是来做什么的,更不用担心这个会给他带来麻烦。
但……
李思群收回视线,坐的规规矩矩,嘴角淡淡一勾,他还以为自己在季琛面前已经排的上号了,毕竟那个差不多有问必答,对他的态度也明显比其他学子好点,虽然都是淡淡的,但他还以为这一个跟别人的距离都是这样的,淡漠疏离,最近的距离不过是他跟吕绍那样罢了?。
原来他家大公子离的更近?李思群笑意更深,忽然对这活来了点兴致。
从小到大,无论男女老少?,还没他搞不定的人。
商府
“你?们都在啊。”向瑢嘴角勾着,带着几个老妈子过来,二房这几个还围在一块,想着怎么把商从慎给弄回来。
向瑢看着?她们,一手藏在袖子里?的手重重捏了捏,想踩她们大房,商从安不在,就凭这几个?
肖容幼有种不祥的预感,商从明跟宋帆落选,她家从安过了?,这个不可能笑的出来。
“正好,老夫人请你们过去!”
“过去,做什么?”肖容幼不安起身,那几个老妈子直接围住了?他们,与其说请,不如说押。
“还能说什么?”向瑢走近,靠近肖容幼,咬着牙,“我那外甥,明明该出现在商从安床上,第二天却在老夫人那,你?说为什么?”
恰好听说商祜今天回来,正好没准可以借机发卖了?肖容幼。
她实在不懂,他明明厌恶至极,却还留着?她。
肖容幼眼眶瞬间红了?,垂在两侧的手捏的死死的:“你?们做的出来,还好意思因这个处置我们?”
向瑢嗤笑一声,一手捏起肖容幼下巴:“那又如何?除非你?让你的好姐姐,还我夫君命来!”
“吵什么?”冷冷的声音响起,一众身着墨色缎衣的下人鱼贯而入,瞬间填满小小院落,下人们面无表情,恭敬垂首,迎着主子入内。
吵闹的院子立马因来人安静了?下来。
向瑢惊了?下,扭头,院门,男子披着披风,腰间玉佩叮当作响,冷冷眼眸扫过一众人。
“二……二弟,娘病了?,你?不先过去吗?”
商祜闭眸不语,黑沉沉的眼眸只是盯着她,向瑢瑟缩了下,松手,站在一旁,虽然这个养了他们大房一家,但他当年第一次离家时,那双眸黑沉沉的模样,至今萦绕在她心头,每次一想起来,就得做噩梦。
尤其是这几年,那眸子越发深邃,看着?人总能压的人喘不过气。
“我问,在吵什么?”商祜眉头皱着,扫过在场一群人。
肖容幼气头上,抬眸冷嘲热讽:“吵?你?们商家地盘,我们敢吗?”
商祜眉头皱的越发深,肖容幼胆子多小,这么多年他领教过,除非气急,才狗急跳墙。
他又看向向瑢,向瑢想起这事,突然来了点底气:“他们算计娘!”
童童闻言打了?个哆嗦,这事要是认罪,老爷不生吞了?他们?
她立马抬头:“明明是老夫人闺房寂寞!”
向瑢震惊:“你?胡说!”
柳柳咬了咬牙,也气呼呼着:“她还特地找了王家表哥!”